晚上,蘇弘易氣得在漣院走來走去,毀了一套杯盞才以拳垂案,怒道:“這陸府,欺人太甚!”
關漣兒撇了撇嘴,心裏雖然瞧不上陸芳如的做派,但蘇茗雪倒黴,她也樂的看個笑話不是?
關漣兒站起身子,走到蘇弘易身後,伸出手指輕輕搭上蘇弘易太陽穴,小心道:“老爺,妾身如何打聽說,好似是建安侯府陸小姐,聽說了府上大小姐下棋擠了李小姐的名額,這…也不能全怪陸大小姐。”
蘇弘易回過頭拉下關漣兒的手,匪夷所思道:“這與下棋有何幹係!?”
“那陸府真當我蘇家,記掛他那三瓜兩棗。”
這些年陸家那大小饑餓,私下裏不知搞黃陸家多少鋪子,私賣多少祖宗田地,真當天下有不透風的牆?
關漣兒狀若受了驚嚇,也不敢站著坐到一旁,伸出帕子抹了抹眼淚,低聲道:“老爺心疼大小姐,不把事情放在心中,妾身卻有話說。怎的與下棋沒關係,妾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弘易哪還有心思跟關漣兒,學文人墨客咬文嚼字,這樣連連推婚期,陸府臉是丟盡了,他蘇府又能好到哪裏去?不耐煩道:“講!”
關漣兒也不含糊了,口齒伶俐分辨道:“老爺,近日起複之事可有眉目?”
蘇弘易口中發苦,想起今日在李府等了一天,都未見到尚書大人。
關漣兒也瞧出,苦笑聲,伸手給蘇弘易倒了杯茶,才道:“老爺怎麼還不明白?一切蓋因大小姐那盤棋局。”
“自來官家小姐哪個不是謹小慎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偏得大小姐要出這個風頭,去做什麼勞什子女官!”
“那可是好做的?”
關漣兒從腰間抽出繡帕,放在眼下裝模做樣的吸著眼淚,委屈道:“現在好了,害了老爺便罷了,連自己的婚事都害了,大小姐這步當真糊塗!”
蘇弘易皺起眉,關漣兒說的不無道理,且他最厭惡蘇茗雪在外招搖,如今又有起複之事作襯,心下更是惱怒。
新舊往事湧上心頭,一是惱怒也顧不得多想,厲聲吩咐道:“去,去雪院,讓那孽障去祠堂跪著,沒我的吩咐不許給她飯吃!”
關漣兒湊身上前,滿目擔憂道:“老爺,小姐馬上便要去稷下了,這時候罰她?”
蘇弘易霍地站起身,站在房中來回踱步子,冷哼聲:“去什麼去!既要為人婦,就該好好待在府中,服侍夫君,操持府務。”
他深吸口氣,堅聲道:“這學院不去也罷!”
勞什子女官,說到底就是貴人身邊的奴才,好好學習女德,嫁個好人家才是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