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庸接受能力極強,並沒有表現得像其他宿主一樣第二天早晨起床後六神無主,對鏡顧影自憐,愁容滿麵。
反而像個沒事人,驚歎於原主長在她審美點上的臉。這樣的冷清鎮定、沒心沒肺,也就不必擔心她會像其他人一樣,愛上本不該愛上的人,妒意大發,從而做出錯事,以至於最後蹉跎入獄。
狗子鬆口氣。
清晰的眉形,微微舒展起,眼睫輕抬,一雙含笑眼睛動人心魄,俏鼻下粉唇上揚。
閔庸滿意地放下手中的唇釉,仔仔細細抿了抿唇,完美的唇形上有亮色點綴,更添可人。
閔庸拽住發圈輕輕一扯,散下隨意束起的棕色卷發,對著鏡子打了個響指,“perfect。”推開門向樓梯下走去。
客廳裏,羅晶端著咖啡杯小呷一口,聽到動靜向著樓上看去,親昵開口:“阿庸啊,早上好。“
閔庸知道,這是原主的母親——羅晶女士,她和閔父是聯姻,但更是要好的青梅竹馬,她嫁進閔家也像是在羅家一般,活得很是滋潤,像個公主。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羅晶始終認為從小與原主是青梅竹馬的顧景深會是自己女兒最好的歸宿,至於所謂的天降,在她眼中不過路人爾爾。
“早上好呀,媽媽。“閔庸自然流露出嬌憨的神態和“母親”打招呼。
“最近和景深的關係還好嗎?”羅晶滿意地看著從一個小不點逐漸長成眾人誇讚、亭亭玉立的少女的閔庸。
她從不過問閔父事業上的半點細節,閔父也不願給妻子壓力,從未透露半點生意場上的困難,隻想著自己慢慢斡旋,因此她並不知道閔家早就不是之前那個如日中天的閔家了。
她依然在眾人麵前保持高高的姿態,無論是聽到別的高門太太“閔家女獨一無二”的誇讚,還是聽到“隻有閔家女才配得上顧景深”相類似的話。
總之,她連一句應付的話都欠奉,隻全盤收下奉承迎合,再從容地給對方一個“那還用說”的眼神。
而那些知底之人,總在背後罵她一句“草包,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好著呢,媽媽,不用擔心。”閔庸考慮到原主一貫的驕傲,便信口敷衍了事,對此含含糊糊。
閔庸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書包,向著門外走去。
原主和閔庸一樣,早晨起不來,從來沒有吃過早飯,基本上一醒來就要去學校,但是傭人阿姨已經在書包裏放好了管飽的食物,可以讓原主路上吃或是拿到學校去吃。
到了快到學校的路邊,閔庸透過車窗瞧見了在路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慢走的許願,便讓司機停下車,自己邁著碎步走了過去。
“許願。”
被呼喊的人猛地刹住腳步,看向來人,當許願的目光接觸到閔庸後,一瞬間呆滯住。
她,又要作什麼妖?
閔庸忍住胸腔中屬於原主不斷翻滾的情緒,竭力柔聲細語試探地問:“昨天你們去看電影了嗎?”
聞言,許願一陣瑟縮,低垂著頭,避開閔庸的目光,即使這位大小姐聲音今天格外溫柔,許願也不能對她放鬆警惕。
許願緘默不語。
被這樣不友好地防備著,閔庸也不生氣,隻是有些泄氣,她顯露出和平時不同的態度,許願臉上一絲古怪的表情都沒有,她並不在意她態度上的變化,隻是想離她遠一些,看來許願對她偏見頗深,恐怕一時難消。
看來與她交好,此路不通。
再者說了,閔庸可不認為自己應該討好她做小伏低。
畢竟,原主和顧景深之前是有感情在的,並不單純隻是家族聯姻,如果沒有人橫插一腳,原主也不至於總和人爭來搶去。
片刻,“去了。”許願回答的聲音低如蚊蠅。
閔庸了然地點了點頭,大方開口詢問:“你喜歡他嗎?”冷不丁毫不避諱的直接發問讓許願背部一僵,很快她又恢複正常。
許願搖了搖頭。
可是,那樣的人會有人不喜歡嗎?
“不喜歡嗎?”閔庸緊追不舍,故意問。
許願點了點頭。
麵對許願的口不對心,閔庸輕眨了眨眼。
須臾,“可是,我那未婚夫好像一副很喜歡你的樣子,是挺讓人不齒的。”閔庸兩根手指撐起小下巴,似作苦惱一般,一副不知該怎麼為許願打抱不平的樣子,用不齒二字來評價顧景深的一往情深。
“未婚夫”三個字成功刺激到了許願,她眼神一閃,隨即黯下目光,失落異常。
閔庸目視著遠方,一字一句開口:“貓和蝴蝶總待在一處,從來不隻是蝴蝶的問題,但你要非說貓是無辜的,我也沒辦法,但是我想說,我不會再刻意抓走蝴蝶,或者說是趕走貓了,那隻蝴蝶,隨他去。”回神一般,閔庸朝許願扯出一個微笑道。
許願手緊緊捏住書包兩邊的肩帶,左右為難。
這番話讓許願的心中遭到了強烈震撼。
是啊,貓沒有問題嗎?蝴蝶本該在花叢中,大家都知道的事,若貓沒有給蝴蝶可以待在它身邊的暗示,那隻蝴蝶為何遲遲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