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瘋了一般地吼叫著，握著菜刀就要撲向爸爸。
爸爸嗤笑著，猛地抬腳將媽媽踹飛出去！
“瘋子！”
“爸爸……”弟弟瑟縮著身子到了爸爸跟前。
“拿著錢出去玩吧，不要再理會你的媽媽。”
爸爸罕見的麵目慈善，從兜裏掏出現金打發弟弟。
“兒子……那是我的兒子……”
程黎看著，趕緊上前攙扶起渾身抽搐的媽媽。
媽媽混亂的喃喃自語，滿麵淚痕。
在爸爸冷酷無情的眼神之下程黎將媽媽帶進了臥室……
爸爸媽媽的臥室到處濺滿了血液，整床被子上都是幹褐的血跡。
床頭櫃上放了一個相框。
裏麵是意氣風發的爸爸坐在賭桌之上，滿手圓形籌碼。
爸爸是賭徒？
對！
程黎突然靈光一閃。
教導主任的抽屜裏不就有一堆的圓形籌碼嗎。
爸爸是賭徒。
“乖女兒……”
程黎抬眸，轉身對上爸爸笑容溫順。
“爸爸。”
“爸爸要去工作，你要好好陪伴媽媽，不要惹媽媽生氣。”
“知道了爸爸，我會照顧好媽媽的。”
……
“我要吃肉……”媽媽呼哧呼哧地，猩紅著眸子瞪著程黎命令道，“去……去給我煮肉！”
媽媽張牙舞爪，猛地撲向程黎，一雙尖利的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程黎五官一皺，看著一身傷痕且格外瘦弱的媽媽，從兜裏掏出了她全部的現金。
“媽媽，給。”
媽媽眸子一亮，掐她脖子的手一把鬆開，轉頭把她手裏的現金抓到了自己懷裏。
“我的！都是我的！這些錢本來就應該是媽媽的！爸爸是惡魔，她搶了媽媽的一切！還要把我的兒子搶走！他是惡魔，你也是惡魔！”
媽媽猛地腦袋腫脹起來，惡狠狠的拍打著程黎的胳膊。
“你是最大的惡魔！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這樣！是你，是你，都是你！”
程黎挑了挑眉，故意開口道：“媽媽，我愛的是你，爸爸才是最大的惡魔，如果不是他害了我……”
“滾！”
媽媽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怖的事一樣，一下子受了刺激，惡狠狠地吼叫著。
“你就該去死！都是因為你！你害了媽媽，害了這個家！你死啊，你去死啊！你這個白眼狼！賠錢貨！一點兒也不自愛，是你搶走了爸爸，你把我們家禍害成什麼樣了！你才是最大的惡魔！你該死，你該死！！”
“媽媽。”程黎一瞬間淚眼婆娑，緊緊抓著媽媽瘦骨嶙峋的手，措辭迅速變換著。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懷孕的，我也不該不聽媽媽的話，千不該萬不該在每周三和爸爸一起去賺錢，讓爸爸成了一個壞爸爸，讓媽媽被爸爸打罵，媽媽都是我的錯，因為我讓爸爸變壞了，把你們之間的關係搞得一團糟……”
她邊哭邊觀察著媽媽的神情。
媽媽愈發憤恨，一雙狠戾的眼睛裏滿是痛苦。
“媽媽，都是我的錯，我很愛你，讓你受苦，我真的很難受。”
程黎說著，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啪嗒直掉。
“你知道……你知道就該離開我們家！再也不要回來！”
媽媽突然伸手掐住程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