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孔祥熙的這個問題，姚立功不由得又是一陣苦笑，心裏暗歎一聲：這些老油條不榨幹自己看來是不會罷休啦。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自己趟了這趟渾水，也不在乎弄濕了這雙鞋啦。
他笑著擺擺手說道：“孔院長這可算是問道於盲啦，立功隻是一個小小的代理商，文不成武不就，雖然在花旗國也混過幾年，但是哪裏會懂得什麼經濟和金融？不過咱們華夏有一句話說得好：萬變不離其宗，想要在經濟和金融領域左右逢源、遊刃有餘，最基本的還是自己的腰包裏要有錢。就如同我們做生意一樣，‘無本難求利’，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但是說到底還是不能長遠。蔣公、孔院長、宋行長，立功這段時間以來也對國內的經濟狀況有所了解，也清楚政府的財政狀況不是很好。為了支持國民政府全力抗戰，更為了穩定金融秩序、減輕民眾負擔，立功願意將從倭寇手中搶回來的黃金貢獻出來充實國庫、增強國際國內對法幣的信心。不過。。。。。。”
說到這裏，姚立功故意停頓了一下，顯得有些猶豫。孔祥熙十分配合地問道：“立功拳拳報國之心令我等敬佩萬分，如果有什麼為難之處還請明言，我等也好一起商討。常言說得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老孔雖然沒什麼大本事，想幾個歪主意還是可以的，哈哈！”
宋子文也扶了扶眼鏡，正色說道：“立功此番為國家毀家紓難，一副赤子之心令子文感佩。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言，委員長和我等都會幫你想辦法的。”
姚立功偷偷瞄了正襟危坐的蔣公一眼，抬頭“嗬嗬”一笑說道：“倒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隻是這批黃金立功原本是準備用來支付那一批軍火物資所需貨款的，這樣一來。。。。。。嗬嗬，大家可能也都聽說了，為了幫助二十九軍和孫殿英的四十軍提高戰鬥力、保衛平津，立功給他們的那一大批武器裝備都是賠了老本的；再加上為了支助唐聚五、趙侗他們在東北開展遊擊戰、拖住倭國人的後腿，又賠進去一大批軍火，所以立功手中的硬通貨已經所剩無幾。我的這些朋友雖然同情咱們華夏，但是在商言商，他們也不可能一下子‘舍’給我們幾億美元的軍火。。。”
他這番話一出口，幾個原本抱有很大期望的國府大佬一下子給打悶啦。姚立功給宋哲元和孫殿英送去的那一批“尖端武器”大都是用古董、珠寶、玉器甚至還有一些珍稀毛皮、貴重藥材等等來支付的貨款，他們當然不知道這些稀罕玩意兒在係統裏麵可是“搶手貨”，比黃金還值錢。在他們的思維當中，這些東西的價值連那些軍火物資的零頭都不到，姚立功“賠本賺吆喝”是肯定的。再加上他幫助唐聚五、趙侗他們的“東北抗倭遊擊軍”所支助的軍火物資更是分文未取，所以一聽姚立功說這批黃金是準備支付送給國民政府的這批重要軍火的貨款，孔祥熙和宋子文全都不敢吭聲啦。
“這個、這個。。。立功呀，能不能想個辦法先拖欠一部分或者是拖後一段時間支付貨款？實在不行的話，能不能仿照宋哲元、孫殿英他們，也用古董、珠寶這些貴重物品支付他們的貨款？”蔣公知道兩個左膀右臂的意思，所以幹脆把話給挑明了說，看看姚立功的反應如何。其實姚立功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黃金大洋美金算什麼，這些硬通貨在係統的眼裏隻不過是一些普通“商品”而已，古董、珠寶、玉器、名人字畫這些才是“藝術品”，是更高檔次的“特殊商品”！內心裏暗自竊喜，表麵上卻又皺著眉頭，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姚立功這小子已經開始向一個合格的“奸商”進化啦。表情十分到位的姚立功在讓幾個民國大佬提心吊膽一陣子之後，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得，一咬牙、一跺腳說道：“委員長、孔院長、宋行長，這次就這麼辦！大不了立功將海外的資產再變賣一部分，填上這個窟窿。就是不知道您們能拿出來什麼樣的古董、珠寶呢？那些人可都是這方麵的行家，不是非常稀罕的玩意兒可不一定能夠入得了他們的法眼啊！”
姚立功這個奸商恐怕蔣公拿給他的都是一些“大路貨”，到時候自己又不好意思不要，自己理想中的那幾樣兒“國寶”不能到手，所以專門“提醒”了蔣公幾句。豈不知蔣公現在算得上是“病急亂投醫”，為了得到姚立功許諾的這些“尖端裝備”就算是讓他傾家蕩產都願意，哪裏還會吝嗇那幾件饑不能果腹、冷不能護體的“古董”呢？
姚立功回到孔祥熙給他們安排的酒店的時候，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因為趙家母女都被美玲女士給留下啦。姚立功並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因為他也知道美玲女士沒有孩子，蔣公公務太忙，陪她的時間不多。反正現在趙家母女沒有什麼事兒，留在美玲女士那裏即安全又能夠陪她解悶兒，還可以讓蔣公安心，這樣一舉多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