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音樂停了。霓虹滅了。人群散了,剩下的就隻有大堆大堆的禮物和站在旁邊的雪孤夜和幻燭,以及幻燭身後不遠處捧著蛋糕走來的北野靜和她的赫,直到那個時候幻燭才知道,原來今天這裏開的並不是七夕舞會,而是雪孤夜的生日舞會,今天是他的生日,而她卻什麼禮物也沒給他準備,幻燭輕輕地抬起頭,望著雪孤夜的臉,視才發現,和他認識了這麼久,竟從來沒有像這樣認真地端祥過他,他真的很迷人,也許用迷人來形容一個男孩子聽上去會怪怪的,但她實在想不出什麼比這個更合適的形容詞,他擁有一張俊逸無比的麵容,立體而骨感的五官。濃黑斜飛的劍眉,張顯著他的凜然傲氣,一雙魅惑人心的大眼睛,冰冷。深邃中透露著懾人的氣息,高而直挺的俊鼻,更添幾分王者風範,薄而淩角分明的唇,輕輕抿起,笑的那樣淺淺淡淡,總是能不費吹灰之力打動女孩子們的心菲,他有著讓所有女孩兒為之瘋狂的一切,卻無法讓她的心為他動一下,隻是稍稍地動一動都做不到,她是那樣的與眾不同,對於他來說仿佛她的一切都是例外的。
雪孤夜對視著幻燭的雙瞳幽幽地說:“舞會結束了。”
幻燭微愣,雪孤夜仍沒移開視線,隻是靜靜看著她,看著她的臉,看著那張他每天都盼望能看到的臉。眼神中閃爍著掙紮,猛然間,他轉回身,背對著她說:“結束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她說,幻燭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聽到,隻是站在那裏沒動,看著他的背影她的心沒由來的一陣輕顫,幻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時常出現這些奇怪的感覺。她後退了二步,隻聽雪孤夜再次開了口道:“舞會結束,一切都結束了,你可以回去了。”他的語氣裏顯然已經聽不出任何波動,很平淡。
幻燭深深地望著他隻是說了一聲:“謝謝!謝謝你孤夜。”除此之外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在講這句話的時候,她似乎聽到自己的心髒砰!地重重跳了一下,還有些揪緊的感覺。雪孤夜死死地攥著拳頭,血液從他的指縫中滴落,落在青青的草上,鮮亮而美麗,他狠咬著薄唇,他害怕含在嘴裏的挽留會衝口而出,強忍著想要留住她的****,他在心裏一遍又一遍警告自己,不可以那樣做,不可以,卻怎樣也壓不住一浪高過一浪想要擁有她的那種渴求,他聽著她的腳步聲從耳邊漸行漸遠,直到消失,雪孤夜的胸口悶得快到室息,他死命地抓著。撕扯著。大口大口地喘吸著,後來耳邊的聲音就開始越來越噪雜,眼裏一閃一閃地冒著金花……
橙黃色的燭火忽明忽暗地恍動著,燭光裏的是北野靜和赫關切的臉。
“沒事吧?”兩個人同時問。
“沒事。”雪孤夜微笑著答,眼睛呆呆地盯著插在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出神,這個時候北野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捧著生日蛋糕到他的麵前說:“許個願吧!”雪孤夜抬起眼看了她有一會兒,他沒吹蠟燭,也沒有打算吹的意思,他現在的樣子是北野靜從來沒見過的。
他這是怎麼了?
她猜不出來,猜不出他今天究竟是怎麼了,更猜不出他和幻燭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赫深深凝視著雪孤夜,蠟燭一點一點地燃著,一點一點地溶化著,即將燃盡。
“孤夜,你不打算吹蠟燭?”赫的語氣過於平仄,聽上去更像是陣述句。
“讓它燃盡,我沒有願望。”雪孤夜突然收回目光,“我累了,你們先回去吧!”有氣無力的說。
是的,現在他什麼也不需要,隻想好好靜靜。
雪孤夜沒頭沒腦的逐客令叫北野靜無法理解。
“幻燭她……”北野靜好像還想問些什麼,隻是,還沒等她問赫就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靜,咱們走吧!孤夜的身體不舒服讓他休息。”赫望著雪孤夜,巧的是雪孤夜也正望向他,在目光交會的那刻,他們都有些不自然,但又都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