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應該啊,根據我們以往的經驗來看,那家夥就是個大反派!”齊拒傷聽完姻緣神的抱怨,露出苦惱的表情。
“你這次是真看走眼了,他是一個慈愛的父親,雖是人造神,實力還是不可否認的。”姻緣神扶額,齊拒傷看起來不像故意的,不再追究。
“我們敲門,她貌似仍在睡覺。沒打擾就等了一會兒。”
秦奉抬頭看向澄澈的天空,大白天的他二姐就睡了,印象裏秦嵐很勤勞,隻在夜間休息。
姻緣神上前敲門,他可不想幹等著耗時間。
“誰啊?”
安靜兩分鍾後,一個短發女子來開了門。
秦嵐好像知道四弟要來,也不驚訝,說了聲“來了”就給他泡茶去了。
秦奉坐哪都不自然,索性站著。
“二姐出名了現在才來見?”秦奉接過茶碗,視線留在她的衣袖上,有一處奇怪的褶皺。
“哦,第一次見二姐穿這樣,蠻驚訝的。”秦奉找個理由混過去,秦嵐沒多問,收好盤子走開了。
他很在意的便是屋內似有似無的燭火氣,神壇在接近天花板的牆上懸著,坐北朝南,供著的神像貌似是——
“文神?他怎麼在神壇上?搞錯了吧?”姻緣神第一個提出異議。
秦嵐抿一小口上好的龍井,緩緩開口:“作為文神,是多少文人心目中的偶像?拜一拜又何妨,加之他本身就是神,供著哪天顯靈了,不也是一種美談嗎?”
人人都想自己信仰的神眷顧,步入塵俗的神若是夾帶私心,必然是自取滅亡。人不懂這些,隻要自己得到便好了,在意太多無關的事隻會徒增煩惱。
“他有顯靈過?”
“當然有啊,我來這兒的時候就見過本尊,和想象中的大差不差。作為弟子崇敬老師,很正常的事情吧?不光是我,你也可以去看看別的弟子的房間。”
秦嵐分明才搬來不久,屋內陳設都是新造的。她出名也是在最近一個月,獨創的“歌句”體裁引來不少人的追捧,文神自然會拋出橄欖枝給她。
“看著出來,嵐小姐對於醫術方麵也頗有造詣。”齊拒傷在屋內的書架前摸了書脊,其中一本《骨痛傷病大全》讓他有些在意。
“略有研究。這位公子呢?”
“啊,本人可謂是一竅不通。不知我可否淺讀幾頁,看看有沒有興趣呢?”
秦嵐答應了,她看不透齊拒傷這個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順著想法看,或許能有點頭緒。
跟秦奉一起的,也壞不到哪去吧?
“讓我看看你的手。”秦嵐突然說。
秦奉把手臂露出來,肌肉線條很完美,多年砍柴的成果。姻緣神嫉妒地上手捏,被齊拒傷彈了一個木塞子,手指都紅了。
姻緣神怪叫,秦嵐看一眼齊拒傷,齊拒傷佯裝無辜友好地微笑一下,秦奉覺得時間定格在這一刻,會非常奇妙。
這就是平常的生活啊。人生短短萬把天,平淡也是一種趣味。
從未聽說過掌握時間的神明消息,會有這樣的神嗎?
“秦嵐小姐對於腿部關節的治療方法很感興趣啊?”齊拒傷看見有幾頁滿滿的記號。
“都說了隻是隨便看看。”
齊拒傷也不生氣,在秦奉身邊落座,喝了一口微苦回甘的茶,“秦嵐小姐為何不問在下幾人何故打擾?”
“不是來看望我的嗎?文神方才跟我說了,要好好待客。”
空氣安靜了幾分鍾,秦奉腳趾抓地想找個新話題,木門被推開,門下露了一個小小的腦袋。
姻緣神認得是文神房裏的貧女。她看見姻緣神,好像見著熟人一般走來。“爸爸說這個給你們。”秦嵐想跟小女孩說句話,她害怕地看一眼秦嵐,縮到姻緣神背後。
這丫頭,雖然是文神女兒,也太不可愛了吧。今年都十三歲了,還像個幾歲小孩一樣。
秦嵐想著。
“你才幾歲小孩!”小女孩聽見秦嵐的心聲,指著她罵道。秦嵐也沒想過一個凡人能讀取自己的心聲,登時有些愣了。
她是什麼怪物啊?這都能聽見?
小女孩揉揉眼睛,眨巴幾下兩滴小珍珠就掛在眼角了。秦奉驚歎這個奇技的同時,也為秦嵐的失態而沉默。
秦嵐表麵上波瀾不驚,心裏早就想好怎麼寫新詩內涵毛孩子了。
“對了,二姐,能為我作一首詩嗎?”秦奉幫秦嵐開脫,也想見見秦嵐的親筆詩。
“今天手枕著酸痛,不太方便,不過我可以口頭吟一首。”
“家裏四子,日夜操勞,為親盡孝,甘舍手足。”
秦奉覺得詩的內容一般,假設描寫的對象是他,他剛好是家裏的第四個兒子,照顧常年臥病在床的父母也是他。
“最後一句我覺得應該算是比喻吧,我照顧父母的心情就是‘即便失去手足,也要照顧好’諸如此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