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滿桃花花瓣的小院,整個院子都是香的。
村裏有兩棟格格不入的建築,比其他的茅屋草屋都更氣派,紅磚朱門,一看就是富貴人家。
風神齊拒傷就在其中的一棟出生了。那個生下他的婦女大出血而死,不僅如此,全部見過他出生的人都死了,就這兩天的事。
他成長起來都是一個人,從小成了孤兒,屋子裏有用不盡的物資,作為孩童的他沒有前世的記憶,卻也知道餓了就得吃東西。
屍體堆在他記憶裏被誰清掃掉了,具體是誰他一想就會頭痛。
那些食物估計也是他放在這的。
從小經曆那樣的事,身邊的人都死了,自己幸存的條件下,傳出去會被當作“瘟神”的吧。
於是他在家待著,不久之後房間裏出現了書架。
他沒有試圖去找那個人,對他而言就是打他一巴掌然後給個甜棗的家夥。
神秘力量把自己這一世的親人都殺了,再用神秘力量為他準備好“家裏蹲”的環境。齊拒傷料知他不安好心,“他”是誰暫時未出現,那就有不出現的必要。
他等著“他”出現。
小小的齊拒傷想不起自己跟誰有深仇大恨,麵對那些血跡,他也隻是皺了皺眉。下場雨就應該能洗幹淨吧。
直到自己也倒在血泊裏,他才明白多麼痛苦。
“您好。”
第一次見這個男孩,比自己還矮上幾分。年紀更小嗎?
本不該這樣的啊。
男孩的一舉一動都觸動他的心,那麼小的年紀還沒上過學,靠看書和聽鄰居聊天學會了說話。
他在愛情方麵應該是天才吧?
齊拒傷都打算這麼過一輩子了,隻要男孩一直留在這個鎮上的村子裏,就是成為可能的。那個“他”也安分一陣子了,齊拒傷沒料到“他”會來幹一件不得了的事。
這天男孩來他家交流感情,他高興開門,結果胸口傳來一陣刺痛和冰涼。
他死了。
男孩跑了。
齊拒傷失去意識前:“跑得越遠越好······”
這一刀非但沒有殺死他本神,還把他體內的魂魄放出來了。神具有魂魄便可恢複,隻是要靜養一段時間才行。
恢複記憶就不能用那副小孩子的身體了。那具肉體理所當然地“死”了。
齊拒傷辦葬禮地動機,便是心存僥幸地認定秦奉一定會來。
秦奉果然來了,在他這裏算是“贖罪”了。葬禮上確實沒有人,他委托一些妖怪來參加,並請他們吃東西,走漏風聲到秦奉耳朵裏也是他們的功勞。
之後發生的事就是秦奉的臆想了,噩夢經過人的大腦思維加工,怪誕而恐怖。
“你哪有什麼罪啊,我覺得我才是罪神,愛上你就是一個罪。”齊拒傷寵溺地摟著他。十年前,找回記憶的少年修養許久,回到天界準備穿上神大帝的衣服。神界表麵上秩序井然,實際上混亂一片。少年歎口氣,決定潛伏起來。
仙大帝早就看原先的神大帝不滿,上來的新神得好好欺負一番。
齊拒傷剛來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把他的玉印卷到地上摔碎了。
“嗚嗚,我的藍藍······”
玉印是他心愛的人化形,碎掉了肯定很疼。
“我和您平起平坐,不要妄想施壓給我。”
仙大帝發現他聽見自己和仙侶的對話,“你理解錯了,隻是覺得可愛想逗逗你。”
說完就拿出一個驚嚇盒子,齊拒傷汗顏:“自帶的天眼有透視功能,您是第一天上任嗎?”
仙大帝發現年紀不及他一半的毛頭小子當著麵陰陽自己,雖然很有道理,隻能道:“嘛,後生可畏啊!”
“不過,”齊拒傷把玩著驚嚇盒子,“我有一事相求。”
“說來聽聽。”
齊拒傷闡明自己“出差”的想法,麻煩他幫自己隱藏好身份。
仙大帝愉快答應,齊拒傷臨走前,他故作深沉地說了一句:“小心你身邊的神,可能不是本尊。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誰知道呢?”
齊拒傷習慣他的廢話,這個警告別出心裁,現在都用得上。
“好久不見。”
齊拒傷回頭一看,發現黑老五已經站在身後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齊拒傷早有預感,見到活脫脫的黑老五本體還是微微一驚。
“第一次看見你對我露出這個表情,真有趣呢。不過你身邊那位,早就看過不同的表情了吧?”
齊拒傷忍無可忍:“區區妖怪,也對我開黃腔!”
黑老五的身體已經被第一任仙大帝慎止占據了。慎止名字小心翼翼的,作風以惡劣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