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又是跟誰聯手了?”宴三坐到楚慕辰身邊低聲詢問。
楚慕辰正移開左臂上那處被他削掉的傷口處的衣袖,傷口都能看到裏麵的手骨,邊上血肉翻飛,鮮血還一直在往外冒,血色中還夾帶著絲絲暗紅,看來剛才的削肉祛毒也還是沒能及時。
“無非也就那麼幾個人。”楚慕辰聲音低沉的說道一邊處理那傷口。
晏三看著楚慕辰隨意的處理那道見骨的傷口,嘴角扯了扯:“他也算是黔驢技窮了,你還放著不管嗎。”
楚慕辰眉頭微皺了一下隨即鬆開,不知是傷口疼痛,還是因晏三的話:“他自會有人處理,我不會插手。”
晏三繼續道:“你就不怕萬一那位日理萬機來不及,哪天讓人給蹦躂出去了?”
楚慕辰冷眼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繼續處理傷口。
好吧,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晏三心裏嘀咕著。
還是不死心繼續:“不是,就算不插手,那你也別讓他總時不時地出來蹦躂啊,你看看都多少次了,你就算是不為你自己考慮你武功高強,那也考慮一下我們這些可憐的下屬啊!”還有意指著西羽那邊。
西羽像是有感應一般,往他們倆這邊看了過來,那可憐的小模樣...嘖嘖..不忍直看...
“怎麼他就跟你像是有八輩子的深仇大恨一樣,都快讓人覺得像是你搶了人家皇位似的?”
這會,楚慕辰眼底的深意不由加深了幾分,眼底的冷意冷的駭人,全身無形的冷氣一直往外冒。
宴三公子兩手不由自主的在手臂上來回摩擦著,這才七月份啊,酷暑都還沒完全過完呢,怎麼突然間感覺有點冷啊......
晏三公子下意識的往楚慕辰那邊瞥了一眼,嗬嗬...嘴角不由的扯了扯。
不死心又抬眼看了眼楚慕辰,但被他眼底冷意嚇的收住了嘴。
下意識的把自己往邊上挪了些許離楚慕辰點距離。
楚慕辰眼神輕蔑的掃了他一眼,陷入了沉思...
皇位?那本就是先皇冊封中宮嫡子的,何來搶之說。
何況,那人也配皇位嗎。
從小到大確實蹦躂到現在夠久了,皇兄原本覺得到底是同出一脈多年來對他多次忍讓,看來是倒把他的野心給膨脹起來了,看來...
月上梢頭,皓月當空,林子裏這會完全安靜了下來。
今日一整日的對戰讓大家都花完了全身力氣,又是都傷上加傷的,再加上藥物起了作用,這會大家都互相依靠一起休息。
這會已經醜時初了,夜空中的玄月正慢慢往西在移動。
楚慕辰抬眼看了好一會星空中位於瑤光的位置出神......
大約過了有半盞茶左右。
冷不丁防的在晏三也正準備打起瞌睡時,楚慕辰低沉似歎息的話語傳了過來:“牧舟,她要回京了。”
晏三一聽一下子有些愣住,一時半會沒想起來楚慕辰口中的她是誰?...她要回京了?
不過也就那麼一小片刻晏三就知道她指的是誰了。
真的...要回京?
晏三往楚慕辰那邊看了眼,楚慕辰的沉思已經從夜空中收回了,這會雙眼已經閉上準備休息了。晏三無法從他眼裏看到半分多餘的情緒,但他能感覺的到楚慕辰整個身心都鬆懈了許多。
晏三把頭收了回來,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終於要回了嗎,多年的故意避開繞道,京城那個地方始終是他們這些人無法避開的唯一一個地方。
也好,不然京城裏的那些人啊,總是貪心不足奢望著不切實際的妄想......
不過,剛剛楚慕辰的那聲牧舟...
牧舟...
多久沒有人叫他牧舟了,上次聽到好像是到久遠的六七年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