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柔是個剛成年的女孩,沒學曆,沒技術的她找不到工作即將麵臨交不起房租被趕出去睡大街的命運。
小時候被奶奶帶大,初中因為單親家庭被校園霸淩被孤立,學習更加吃力成績更是從中上變成了中再到了中下,她爸爸知道後從外地回到老家,跟她談心,問她想繼續讀書還是打工,她選了打工,因為她不止一次偷聽到爸爸說,“花那麼多錢還矯情,就她那木頭一樣的性格別人孤立她都是她該的,不想供她讀書了,這次我就是想帶她出去讓她打工的”
類似的話她偷聽到了很多次,她知道選擇了讀書也沒用,於是她便選擇了打工,但想象是美好的,她想著不過是付出體力換點錢吃飯罷了。
但她沒想過她年齡這麼小根本沒人敢收她做員工,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服務員工作,每天朝五晚十,每個月工資2700,她到手隻有五百塊,因為她爸說“你這個年紀還不會理財,我幫你存著”
後來生了場病,工作沒了,需要錢周轉一下現狀於是她朝她爸要,結果存了一年的工資她隻拿到了一千多,還被數落了好幾天,買了藥和一些必需品隻剩下兩三百,她忽然覺得“幫你存著”這話就像小時候的壓歲錢一樣屬於自己又不屬於自己。
再後來的後來她因為年齡,身份證,以及身體素質差的原因找工作困難,她還沒有學曆,她無數次懊悔自己沒有像別人家孩子一樣學會苦惱,她想,如果當初她一哭二鬧說不定真的可以繼續上學,哪怕混個大專文憑也好比初中畢業強,可惜沒有如果。
她看著手機裏的餘額,每天靠著幻想和白日夢活著,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發傳單都沒人要她,更因為某家招聘信息掛羊頭賣狗肉失去勇氣,那天她終於收到了招聘者的邀約,她高高興興的去麵試收銀員,去了一看是酒吧,還說收銀有人了,缺陪唱員,說白了就是哄著客人買酒陪著喝酒的,有的混亂的還會動手動腳,還要穿超短裙黑絲高跟鞋上崗,她接受不了,就紅著臉拒絕了。
在她看著自己很難生育的報告時,她覺得無所謂,反正以後生孩子也是跟著她受罪,而害得她難孕的人得知她去了醫院後,第一時間對她嘲諷,說她是不是又為哪個男人打胎去了,還說了一些看不起她的話,字裏行間說她人盡可夫……
她有點崩潰,想起當初那個男人一頭黃毛用一個雪糕一個玩偶就哄騙了還是未成年的她,想起了她不想做那種事時,他隨口做出的不離不棄非她不娶的承諾,她單蠢的信了,第一次給他時,她以為是身體上的感覺便是很愛他,殊不知是那個男人不斷的撫摸又加上那顆酒精糖讓她手腳發軟意識迷離恍惚,她還想起了他曾偷拍她的果照發在了百人群,而她僅僅因為他自己扇了倆巴掌,下跪說以後不會了,反正也沒露臉的話,可笑地屈服了。
她不住地崩潰,她又想起她不聯係她爸爸的原因,那天她在她爸的店裏幫忙,晚上太晚了就在按摩房休息了,淩晨五六點,她突然醒了,感覺床邊有人時,她爸爸拍了拍她,她睜開眼就看到他看著他搓著手說:“閨女,爸爸好久沒那個了,想打飛機,能幫幫我嗎”她楞愣的,被這句話砸的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她爸見她沒反應,就試探地去拉她的褲子,她反應過來後就死死的拽住衣服,她爸爸使勁歎了一聲,就離開了,她縮在按摩椅邊上想哭又不敢哭,那件事過了幾天後她搬離了哪裏,再也沒見她爸。
她想著都這樣了,沒人愛她,她也不值得別人愛,因為她覺得自己又懶又蠢又懦弱,一事無成,一點勇氣都沒有,所謂的媽媽平生也就見過十根手指能數的過來的麵,現在也是別人的媽別人的老婆了,跟她也沒有關係了,更不好去打擾,而她爸她更不知道怎麼麵對,也不願意尋求幫助,更因為她沉悶的性格沒有什麼朋友,她覺得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愛她,她想,如果她是別人,她也會覺得為什麼要愛她,她又不是什麼香餑餑,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價值,也沒有活下去的錢和動力了……
要不……就這樣結束自己吧,結束自己可笑的人生,結束自己的生命,反正也沒有人會在乎,想到這裏,她拿起了刮眉刀,很薄很鋒利,或許用力點快一點就不會很疼了。
她緩緩地抬起左手,把刀片對著手腕,突然又放下了,她去廁所接了盆溫水,這樣血就不會凝固了吧,她這樣想著,她重新拿起刀,對準了手腕,用力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