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旭晨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失眠,明明身上的傷痛已經習慣了,他也不會因為這些小傷就矯情起來,既然不是因為疼痛,那為什麼會這麼煩躁呢?
既然睡不著,繼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於事無補,他起身打開門,來到客廳裏,本來想喝杯水平複一下煩躁的心緒,出來後卻發現自己也並不怎麼渴。
客廳靠近他房間的那扇小窗戶忘記拉上窗簾,皎潔的清輝灑進來,他又想起自己渴望得到的東西,像天上的明月一樣高不可攀。若說內心的欲望,他說不出自己真的發自內心想求得什麼,他隻知道他不想再任人欺辱,不想再如豬狗螻蟻一般被人宰殺,被人踩在腳下。
所以他太渴望得到權利和地位了,向上爬,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方向,他盯著窗外懸在天邊的月亮,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會想方設法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想到這裏,內心的煩躁褪去了不少,他本來就不必煩躁。
正打算回房間睡覺,突然聽到樓上傳來細微的開關門的動靜,腳像被粘在了原地,他下意識站在窗邊不動了。
果然是她,晚上睡不著總愛來客廳的人好像除了他就是她。
她沒發現他在這,走去流理台邊倒水喝。她穿著白色的睡裙,潔白勻稱的小腿在慘白月色的輝映下顯得更瑩白漂亮了。
她捧著杯子喝水時眼睛亂瞟,終於發現站在窗邊的他,很顯然她被嚇了一跳。
“大半夜的站在這裏裝神弄鬼的要幹嘛啊?”
隻說了這一句話後,她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身上奓的毛突然順下來。
蔣旭晨發覺她情緒變化的原因,忍不住暗嗤了一聲,膽子這麼小,白天的時候狐假虎威的還挺厲害,一到晚上就害怕他了。
他覺得沒什麼意思,回了一句“沒什麼,剛才出來倒杯水喝”,就從她身邊走過,在他手碰到門把手之前,膽子跟兔子差不多大的人突然鼓起勇氣在他身後開始質問。
“蔣旭晨,是不是你把我的包從車上拿走了?”溫馨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蔣旭晨是不是真的那麼狼心狗肺心狠手辣。
他平靜地撒謊,語氣透著敷衍和安撫兩種矛盾的情緒,“小姐您想多了,我怎麼會做那種事。時間不早了,小姐還是早點上樓休息吧。”
溫馨也不是傻子,她能分辨他語氣中懶得應付的情緒,“那你為什麼要撒謊說我沒上出租車?”
他突然看著她反問道:“如果是小姐您的話會怎麼做呢?說實話,然後被你家裏的人淩虐?”他自嘲地笑了一聲。
溫馨可不會被他三言兩語就PUA了,她覺得荒謬,所以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也不是你不顧別人安危撒謊的原因吧?”
她這次是真的很生氣,畢竟一不小心就可能關係到她的小命,“蔣旭晨,你明明知道我被扔在半路上,我的包和手機落在車上,可是你照樣能對著我家裏人撒謊,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真的出意外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