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序打斷了他母親還想繼續聊下去的話,“走了,媽。”
季母笑笑,跟溫馨禮貌告別,和季序一起上車離開了。
季序的媽媽對她的態度很奇怪,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虛情假意,對她表麵上很和藹很客氣,話裏的意思又處處藏著讓她遠離季序的意圖。
她家的車停在前麵,溫馨繼續往前走,走過了大門口的第一盞路燈,她的影子在身前被拉得越來越長,很快,後麵那道影子也覆蓋了過來,重疊到她影子的小腿位置。
溫馨擰著秀氣的眉頭,忿忿地轉身看向身後跟著她的少年。
“蔣旭晨,你自己不認識路嗎一直跟著我!”
少年眉眼清淡,寬薄的肩膀上挎著單肩背包,站在路燈下,臉上被投了輕重不一的陰影,描重了輪廓,顯得既猙獰鬼魅又妖異迷人。
“我和你同路。”他的嗓音有些發幹。
溫馨被噎住了,沒理強辯,掐著腰氣勢洶洶,倒真像一個惡毒女配了。
“哦~那你不能別跟我同一時間過來嗎?要不就去南門繞過來,反正不許跟在我身後,聽見沒有!”
他站在燈下,定定地看著她,眼神裏透出一種和那天晚上狡辯時一樣的求饒姿態,是詭辯者想要自救斷尾求生的卑鄙行徑。
他兩三步走到她麵前,溫馨下意識退的那一小步還沒他的三分之一步子大。
看他這神態,溫馨就知道他又要狡辯,果不其然,蔣旭晨盯著她的眼睛開口道:“溫馨,你看到了吧,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虛情假意的,表麵上對你和善的人為了自己的私心也想把你甩掉,我隻是做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對你沒有任何傷害,你為什麼偏偏那麼記恨我——”
“記恨你?”溫馨抱著肩膀冷笑一聲,“你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我什麼時候恨過你,我根本就是單純厭惡你,不想看見你而已。”
看了吧,這個缺乏情感和同理心的小變態根本不會有真正的愧疚之心,直到現在還在客觀上找原因,在別人身上找借口,根本不覺得自己有做錯。
他的腳步止住,沒有再往前一步,眼神裏的卑鄙乞求都不見了,又恢複成冷淡的、客氣疏離的神情。
他退後了幾步,“好,我會等小姐上車之後再過去。”
溫馨上了車之後,越想越憋氣,倒不是有多在乎蔣旭晨對她的背叛,就是覺得跟這樣一個小變態根本講不了道理,他沒法跟你共情,不能理解你生氣的點,甚至覺得你小題大做無理取鬧。
等到蔣旭晨也上車之後,司機掛了檔往回開。
車裏的氣氛有些微妙,連司機都察覺到了不太流動的空氣,想緩解一下氣氛,他開始跟蔣旭晨搭話:“旭晨今天出來的怎麼這麼晚,前麵那些天都早早出來車裏坐著了。”
蔣旭晨沒說他前段時間兼職的事,疏離客氣地回道:“下周一要考試了,今天待得晚了些,麻煩李叔等這麼久了。”
李源尷尬地笑笑,推辭道:“沒事,不麻煩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