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地下拳擊場出來,從樓梯間繞出來後直接出了酒吧。
外麵比裏麵涼快許多,窒悶的煩躁感一掃而光,兩人安安靜靜坐在外麵的石頭長椅上。
溫馨手裏捏著棉棒沾了一點藥水,在蔣旭晨發青的顴骨下輕輕擦拭。
擦了兩下後,溫馨暗暗觀察他兩眼,發了點壞心,手上稍微用力,蔣旭晨沒防備,竟然真的“嘶”了一聲。
溫馨哼了一聲,嘴上批判道:“嬌氣!”
蔣旭晨沒反駁,就著近在遲尺的距離,就這麼盯著溫馨的臉,說不上來他是什麼意思,這人的目光總是深得很,讓人永遠探不到底。
溫馨抿緊唇,被他盯得有些煩躁,語氣不耐道:“盯著我做什麼?我警告你別打壞主意,雖然我沒練過拳擊,我看起來可能也很弱,但是你打我一個戰五渣也很沒意思吧~”
蔣旭晨突然勾起一個蠱惑人心的笑,偏頭靠得她近了一些,溫馨嚇了一跳,不走尋常路,沒有嬌滴滴地躲開,一臉的茫然無辜,把沾了藥水的棉棒插進他的鼻孔裏。
蔣旭晨伸手擋了一下,垂眸看著露出的半截小木棒,抬手將棉棒抽出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溫馨安靜下來,舊街上的路燈下來來往往的行人踏在破碎的石板路上,發出細碎嘈雜的聲音,混亂的喧鬧聲好像和他們分隔出兩個世界。
小姑娘鼓著臉,看了他一會兒,才用軟糯的聲音打破了沉靜,“你為什麼要留在那裏和他們打?拳擊場上是要簽生死狀的,很危險。”
“因為~”因為他喜歡,嗜血的、暴虐的感覺,偽裝成正常人的模樣讓他像一隻困獸,壓抑、迷茫,雖然他不脆弱,但他也極其厭惡這種克製自己的感覺,另一個自己、真正的凶狠的惡劣的野獸,伺機想要釋放出來。
惡毒的大小姐誤打誤撞,為他這頭野獸找到了宣泄的途徑。“因為這和我以前的生活相比,其實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他聲音很平靜,就像在提別人的事,“比起以前被人毆打不能還手,這種有來有回的打法反而沒什麼。”
小變態突然跟她剖析起以前來,搞得溫馨有些無所適從,“你不是已經離那種生活很遠了嗎,現在如果有人打你你就還手呀,你背後的人可是我,難道還怕誰不成?”
說完之後溫馨才覺得自己對小變態的態度有點過於好了些,為了挽救一點自己惡劣歹毒的人設,她故意繃緊臉,畫蛇添足了一句:“打狗還要看主人,打你就是看不起我。”
小變態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下來,溫馨悻悻地,看來他對她的侮辱還是有感知能力的。
“除了我還有別人欺負你嗎?”溫馨皺著眉,心裏煩躁。小變態雖然可憐,但也不是個善茬,她不應該憐惜這樣的惡魔,畢竟他的存在除了對女主好之外,對任何人都又壞又殘忍。
他低垂下眼眸,扯了扯唇,語音喑啞:“你欺負我了嗎?我不過是你的一條狗而已,要打要罵不都是我應該受的?”
他挑起眉骨看著她,溫馨認同地點點頭,“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