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蕭嵐的電話後,我趕忙給魏芳也打了個電話說明請假事宜。盡管她一開始是拒絕的,但在我的死皮賴臉下,還是爭取到了半個月的時間。
這一刻,我仿佛感到無比輕鬆。真的有太久太久都沒有什麼能夠像旅行這樣的事能讓我期待了。
人真的是一種很容易受到情緒影響的物種,情緒低落的時候會茶不思飯不想,情緒高漲的時候,比如現在,我又開了一罐冰啤。不勝酒力的我好像酒量都見漲了。
……
3罐500ml的冰啤下肚,我躺在沙發上也漸漸隨著酒精的作用緩緩睡去。當我睜眼發覺夏日的陽光已經灑滿了整個屋子,已經是隔日早上8:00了。
我打了個哈欠,把玩了會兒昨晚忘記充電的手機,便起身把充電線插上洗漱去了。由於昨晚沒洗澡,我又在洗漱完後洗了個熱水澡,隨後把髒衣服扔進洗烘機後便出門了。
夏天的太陽還是一如既往的大,走在街上體感感受到的溫度仿佛也與我內心的愉悅憧憬感掛上了鉤,一樣火熱。
“老板,一碗鍋邊兩根油條。”我輕車熟路的走進了一家早餐店用方言向老板說道。
“10塊,掃這裏。”老板頭往收款碼方向一瞥示意道。
掃完錢,我便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靜候早餐上桌。正當我計劃著吃完早餐後去買點什麼旅行路上用的東西時,電話響了。
來電的是我哥們兼發小的王圳,我們從小就穿一條褲衩子長大,幾乎無話不談。看到來電署名是他,我幾乎沒有遲疑,接了起來。
“怎麼了我圳哥,一大早打老弟電話。”我半打趣的說道。
“你猜我看到了誰,瑪德,倪瑤!”王圳急促的說道。
“倪瑤?她不是三年前就舉家遷到杭州定居了嗎,你不會看錯了吧。”
“沒看錯,草,我剛才去達道辦事路過一家咖啡店,就看見她在裏麵,和一個男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我想著這事有必要告訴你就給你打過來了。”
“行,我知道了。”我愣了愣答道並掛斷了電話。
在和王圳的通話期間,早餐早已上了桌。此時的我卻已然沒有了一早那樣的好心情。倪瑤這個名字是我不願想起提起的。沒想到在我以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三年後的今天,我又聽到了這個熟悉的名字。
……
思緒回到三年前的冬天,那時的我還隻是一個剛出社會被安排到親戚火鍋店裏管事的毛頭小子。某一天淩晨快打烊時,我遇見了她。
那個深夜的記憶碎片依舊曆曆在目。她穿的是一件白色毛衫,淚眼婆娑的獨自走進了店內。在員工告知即將打烊之際,我不知為何,可能是於心不忍,留下了她。
她似乎很感激,帶著紅潤的眼睛注視著我輕微一笑。看著她的笑容,我雖麵如平湖,但心,早已暗流湧動。
她坐下點了單,菜上齊之後,我便遣回了其他員工,獨自一人坐在吧台邊算著賬目邊時不時的看著她。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隱隱約約的目光,又或許是想在這寒夜裏找個人一吐不快。於是乎,我們順理成章的坐在了同桌上聊了起來。
還記得那晚她說是因為她的就業方向與長輩的想法不合,所以吵了架跑了出來。她的夢想是當一位鋼琴老師,而她的長輩卻想把她送進體製內。
她說她從小就喜歡音樂,特別是鋼琴。她每每聽著鋼琴聲腦子裏總能浮現出一位巍峨高亢的女性形象。她說音樂就是她的主治醫生。我說我不懂這些,我隻想掙錢。我笑了,她也跟著笑了。
這一夜我們聊了許多,我們聊周傑倫,我們聊木村拓哉,我們聊永樂大典,我們聊了各自童年的趣事……
打烊之際,我們互換了姓名互換了聯係方式。已經記不清我們聊過了多少個舍不得說晚安的淩晨三點。終於在某一刻,我們確認了關係。
半年,一年,兩年。越來越多已讀不回的消息,不再分享的日常,平淡如水的情緒。她也終於讓我明白,人與人之間的羈絆,本就薄如蟬翼。一年前,我們分手了。她也在分手後沒多久,舉家搬去了杭州。
……
吃完早餐,我愈發的沒了要去旅行的心思,隻想自己待著,給足自己空間。
和倪瑤分手後,我始終告誡自己,要像一個塑料袋,學會兜住情緒。可在今天聽到她的消息後,我還是破防了。
剛和她在一起時候的我意氣風發,牽著她的手總覺得會在一起一輩子。分手之後的我不再自信,總會念些雞湯慰藉自己。
愛很偉大,偉大到這個世界都在歌頌愛情。愛也很沒用,沒用到其實真心並不一定能換到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