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縱馬初遇君(1 / 2)

“站住!”女子聲音激動起來,近乎嘶吼,將手中的紅色長鞭啪的一聲狠狠甩在前方的女子身上。

被追趕的女子也不惱,身手矯健的偏過身子去,利落的躲開,她一身紅裙騎著高頭大馬從遠方奔來,動作利落幹脆,在盛京繁華的街道上一路馳騁。

紅裙入眼,奪人心魄,細細看去她一頭茂密烏黑的青絲盡數披散下來,洋洋灑灑的搭在肩上,慵懶又隨意,額前係著紅色的抹額,耳側有幾縷發絲編成小辮子,用穿著白玉珠的紅繩攥住,彩絲飛揚,隨著她騎馬的恣意暢快翩飛。

盛京繁華的街市本是不許人如此胡來,可看著她張揚的模樣,大家都默不作聲,她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的當今右相的獨女,江淮。

揮舞長鞭的女子憤憤不平,連連出招,打向前麵那道清俊修長的背影,不出意料,又被她躲了過去,她雙腿輕輕一夾白馬,手上勒緊的繩鬆了鬆,放慢了速度。

“呦,林小姐這神鞭,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江淮悠悠牽住馬,隨意的轉過身來,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來。

夕陽西下,彩霞漫天,落日餘暉下那紅衣女子身騎白馬,神色張揚,簡直不可一世。

“剛才那一鞭是我讓著你,有本事你別躲啊!”她快速利落的出手,紅鞭如同潛伏已久的毒蛇一般,她勾手的瞬間飛竄了出去,一擊必中。

那鞭子眼看著要落在人的身上,沒想到江淮突然挑了挑眉,騰空用手死死的拽住,她右手戴著一個黑金色套,竟絲毫未傷。

那長鞭女子翻身下馬,氣衝衝的跑過去,眉毛擰成川字,本來今日她心情就不好,才跟著出來一起遊街玩兒的,沒想到半道上她非要去找什麼破草藥,將她扔在一邊不管。

明明是她的不對,說好了帶她出穀來繁華街市來看看的,為此她都足足期待一個月了。

她心裏不舒坦,偏偏江淮不知好歹,非要火上澆油,如此想著,一時情急又哭鼻子了。

江淮最怕人哭了,連忙從白馬上翻下來,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梅色,你別哭啊。”

“都怪你!”她紅著眼眶瞅她,又氣又惱,一腳踢在她小腿上,江淮從小皮實慣了,瞬間挪動步子朝一邊躲去。

結果這一腿歪打正著,正好踹在了馬腿上,白馬受了驚瘋了一般飛快的跑了起來。

“完了完了,被我爹知道又要扒掉我一層皮!”江淮大喊一聲,轉瞬間已翻身上馬,那馬速度又快了不少,她死死勒住韁繩。

馬兒驚慌,帶著她跌跌撞撞,不時撞翻街邊的小攤,將東西摔得七零八落,稀稀拉拉的掉在地上。

眼見著前方就是大道,過了這口子出去便可恣意馳騁了,江淮打眼一瞧,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誰知半路突然殺出了個程咬金,街道拐角突然衝出來兩位男子,背對著她正款步而行。

竹青立馬反應過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快馬,使勁兒拽了身邊公子一把,整個人擋在他身前。

身後的人也瞬間反應過來,耳側的馬蹄聲愈來愈大,席玉不忍,在白馬衝過來前猛地朝旁邊的人一推,自己擋了上去。

身上並未有痛楚,馬兒嘶鳴聲猶在耳畔,粗粗的喘著大氣,威風十足,白馬上一紅衣女子,緊要關頭吹了口中的白哨,使勁兒勒緊了韁繩,緊要關頭堪堪停在他身前。

可這馬兒速度實在太快,縱使江淮使出渾身解數,也有些乏力,那白馬脾氣大衝撞了過去,隻聽到一聲悶哼,緊接著,便是鍋碗瓢盆摔落的聲響。

身後的梅色已經追了上來,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半天說不出話來,跟著江淮連忙去查明情況。

竹青沒想到公子會在這種時候以身犯險,緊要關頭,自己卻不能保全他真是無能。

他快步走上前,搶先一步擋在他身前,嗬斥道“你們是怎麼騎馬的,都不看路麼?這好端端的兩個人也瞧不見。”

可他嘴上這麼說,手上卻鬆了勁兒,任由那兩位女子上前查看傷勢,梅色無需多言,掏出了一塊銀牌來,上麵刻著梅穀幾個字。

看不出來,這兩位女子竟是梅穀的人,梅穀裏的人世代行醫,醫術高超,聽聞能治好藥石無靈的將死之人。

他們此行出來尋醫,就連醫師也說他們公子中毒太深,已經沒得活頭了,早日做準備。

沒想到誤打誤撞,竟遇上了梅穀的人,委實好事一樁,隻是公子身受重傷,如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本就身子骨弱,這下不知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不過他聽聞這梅穀的人妙手回春,也許會好心腸的救人一命,竹青索性將事情鬧大了。

席玉傷的不輕,加之身上的毒藥發作,嘴角竟溢出了鮮血來,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四四方方的華貴紫幃帳馬車一路顛簸,倒是將席玉給搖醒了,悠悠抬眸四下看去,精致典雅的格調,馬車內沒有過多的陳設。

隻是擺放了一個小爐,裏麵不知焚著什麼香,沁人心脾,竟讓人感到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