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匣子裏裝的竟然是害我摔下樓的暗器——琉璃冰刺,然後我又發現那個快死的人他是個北燕人。”
“既然牽扯到北燕人,我第一反應就懷疑到了旭王一家身上,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我出事時長寧公主也在,若是旭王出手,他一定會顧忌到公主安危。
一時沒了頭緒我就隻能從那個寶石盒子和琉璃冰刺入手,為這事我還特意練了幾天飛針呢,手指都給磨起了泡。”言語間她把破皮的手指遞過去,南宮述似看非看地瞟了眼,沒有說話。
宗寥又道:“後來我就拿我的手去跟那個快死的北燕人比較,發現他根本不會使暗器,你說奇怪不奇怪?沒辦法隻能拿著寶石盒子進宮去探探同是北燕人的紜舒妃的態度……”
宗寥斷斷續續說著她與皇後合謀的計劃,半壺清茶不知不覺就見了底。
後說到與皇後事先商量,又把紜舒妃和長寧公主聚到韶寧宮時,南宮述乍然開金口問:“你隻想試探紜舒妃,皇後卻想試探你和我。”
宗寥道:“你怎知不是我要捉弄你?”
南宮述微哂:“你會嫌自己身上麻煩不夠多?”
宗寥斜乜他道:“該發表的意見不發表,無關緊要的事偏插一嘴!”
南宮述意味不明地扯起一抹笑後,不再說話。
宗寥則繼續說起了與紜舒妃定下的約定,隻是還未等到她兌現約定送來所謂的細作,宗寥就從張世荃口中意外得知了對她下黑手,試她身手的人竟然會是南宮桀身邊的人。
究本溯源下,宗寥才推斷出旭王與紜舒妃瘋狂一舉恐是想嫁禍給季王,以此加深、惡化朝堂上唯二的兩股黨爭關係,唯一目的隻為報複南宮栩一派的人諫奪了旭王在朝中的職權。
好在南宮栩被蒙在鼓裏的時候,宗寥以“了若”的身份先一日接觸到了南宮栩,又在得知旭王和紜舒妃要打什麼主意前把部分信息透露給了南宮栩。
宗寥再說到關於南宮栩的時候,並沒有暴露一絲自己假扮算命仙姑的事,也裝作不知南宮栩今日出現在雲安侯府門口所懷心思。
對於孟浪撫摸南宮桀的幕僚遲梧,從他指尖舊繭確認了此一事確為南宮桀和紜舒妃預先盤算好的陰謀總總,又有意無意提醒、幫助南宮栩,隔山打牛攻擊南宮桀等諸多恣狂行徑,宗寥說的坦然,半點不帶避諱,也不怕笑話。
南宮述早看出來她的浪蕩不羈多有表演成分,故此也懶得評價。
宗寥感慨紜舒妃母子手段毒辣,為了報複怨敵能狠心到置親生女兒生死於不顧。
南宮述淡淡說了句:“親生的也要看是跟誰生的。”
宗寥聽著裏麵似有隱情,忙追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皇家秘辛?難道紜舒妃不愛聖上?”
南宮述道:“我們現在的關係還沒深到可以把皇家的秘事透露給你。”
宗寥道:“嘁,小氣。我剛還把這麼大個秘密分享與你,從頭到尾沒把你當外人,到頭換不得你一片真心相待!錯付!錯付!”
連連搖頭的憨傻樣子引得南宮述暗笑不止,更突兀的是她眼下換的一身紫襟交領玄袍,又是皮質護腕,又是皮質腰封,就連綁發的緞帶都是如墨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