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宗寥那次在沉香樓明目張膽告白南宮述,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奕王與世子關係之親密,連她們這些近身候命的人都不清楚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若經常被世子貼心關照著,一不小心被當成嫉妒的對象,不定會給世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貌絕京都的美男子看起來就不是好哄的。
斜雨吞吞吐吐:“那個奕王……他……他的侍衛脾氣倒還好,但聽說他本人三丈內都不允許女子出現,府上都是男子,我們進去他會不高興的,還是算了,到時他再為難世子爺……”
“我也覺得沒必要,那個人看起來溫和,實則心思陰狠,行的都不是人事,不如待外麵自在。”颯風接話道。
“噓——”宗寥竊竊警示。
颯風說話音調平平的,並不大聲,宗寥卻是忌憚的。
今日南宮述在山林裏訓練她聽聲辯位的能力,她才知道那家夥實力隱藏得有多深,一箭地外有隻山雉刨食他都能準確無誤一箭射中。
驚飛亂竄的鳥雀掠過樹梢他也是說拿下就拿下,前後左右都能開弓。
宗寥自認如今身手不差的,若不是怕獵太多動物吃不完,她一百支箭射出去也能中八十。
但她的好勝心不允許南宮述比自己厲害,別人可以,就他……不行。
因為這事,宗寥鬱悶到了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要如何快速提升自身能力,才不會被壓製其下。
“那家夥不僅是你看起來的不順眼,背地裏更是像鬼一樣可怕,以後少說他壞話,萬一被聽見就不好了。”宗寥把頭湊近她們,悄聲說道。
颯風道:“世子這些天是不是被那娘們唧唧的人欺負了?”
“欺負不至於,就是在實力上被碾壓了那麼一丟丟。”比出毫厘之差的手勢,宗寥說道。
想了想,她覺得隻說他不好也不對,畢竟在她看來,南宮述還是有不少令人仰慕的優點的。
遂又替他說話:“那人除了有幾樣小毛病,人還是不錯的,做好自己,別惹他就行。給你們騰個屋子這種小事他不會為難的。你們先進來,我去跟他說。”
說罷,宗寥提箱子進門。
見狀,兩姑娘一人出隻手立馬給她奪過,跟隨其後。
為不用見南宮述,颯風和斜雨隻在外院等。
宗寥推門進屋的時候,南宮述已經洗浴好了,此刻正斜坐在榻上自飲自弈,白摯精神抖擻地佇在他身側,目光追著宗寥的身影看她一個紅漆箱子放到臥房裏間又走來。
靠近南宮述的時候她笑臉吟吟,神情閑逸地一撩袍坐到了南宮述對麵:“小皇叔,”宗寥歪著腦袋去瞧陷入沉思狀的溫雅麵孔,“跟您商量個事兒可好。”
南宮述:“……”
幾個呼吸後,南宮述把手邊一奩白子放到宗寥身前,沒有說話。
宗寥撇嘴鄙夷,知道他高冷病又犯了。
說“陪本王閑敲兩盤,過兩招”有那麼難嗎?
看著棋枰上黑白相間的圓子,宗寥伸手在棋奩裏抓了抓,執起一粒,她眼神犀利,專注認真,小小一粒蛋清色白子反複遊走在修長骨感指節間。
她那握了幾天大弓的手不似前些日白皙了,手背皮膚風吹日曬的有些暗黃,還有被枝葉劃傷的細小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