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摯友生死無力握(1 / 2)

直至冰涼溫潤的藥膏覆蓋住雪白肌膚上那道灼目的傷痕,南宮述也未再講過一句話。

雖說南宮述在看見宗寥的裸身前閉上了眼睛,她也能隱隱感覺到他已知曉了其中真相。

此時若他問,宗寥硬著頭皮也會把真相告知與他,到時他是要告發自己也好,還是要與自己斷了也好,她都能接受。

偏他一句不提此事,這般一來,倒讓宗寥不知如何應對了。

沉思良久,宗寥鼓起勇氣道:“那個……王爺,我……我想同你說件事。”

聞她突然生疏地喚了“王爺”,南宮述微微瑟縮了一下手指。

心想她一定是想起自己曾說不會再喜歡女子的話,而今她察覺到他或已知曉了她隱藏的秘密,是以便想著要把真相相告,想要與他了斷……

南宮述不願就這樣倉促地結束這份人人皆知的“龍陽之好”,就算她願意向自己吐露真相,也不能是在此種好似迫於無奈的氛圍下進行。

輕輕拉上衣袍領襟掩上她潤白薄肩,南宮述道:“前夜咱們不是說好了,春獵結束前絕不會冒犯你,便是你今日一絲不掛我也一定不會多看一眼,如何?我可還守信?”

“王爺……”宗寥唇瓣顫抖。

南宮述強扯起一抹嗔怨,戳了戳她腦袋:“小沒良心的,剛還親昵地喚本王阿述,這才過了多久,竟就疏離至此了嗎?”

宗寥沉吟,思慮那樣的愛稱她還能用嗎?

背著臉,她不敢直麵他,隻道:“我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對你說。”

“你能有何要事?趕緊的,去穿上自己的衣裳吧。再不去瞧瞧那人,真就要出大事了。”南宮述岔開話題,起身側開目光,“還是說你要我來替你更衣?”

宗寥攏好寬袍坐起,“不,不勞煩了。”

靜靜看著床邊一抹青灰色背影,她沉然一笑,心道罷了,任他是真不知或是裝糊塗,此事暫且先擱置著吧。

從床榻上下來,宗寥囁嚅著想說句什麼,南宮述忽然道:“雲安世子這胸肌還不如以前堅挺,從北郊回來懈怠了吧?軟得跟個女人似的。”

咳——

宗寥胸口猛然梗了一瞬,悻悻撇嘴:“自然比不過王爺勤勉律己。以後是要再勤快些,再勤快些……”

至山水折屏後換上身荻色對襟長衫,宗寥匆匆係著衣帶便出來了。

四下一打量,見那個被南宮述一把丟開的人已躺到了床榻之上,而對其施以暴力的人正坐在床邊一臉愁苦樣地替其號著脈。

疾步過去,宗寥握緊了拳,做足了心理建設才垂眸去看躺臥在床之人。

果不出預料,那個在她肩側輕輕說了句“是我”的人雖著一身夜色黑衣,頭上也用黑巾包裹,一張俊美柔雅的臉卻惹眼非常。

花居岸,花司臾。

宗寥麵色突然黑紅交替。

躲藏在她屋梁上窺看的人竟是自己的舅舅!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一步看見她赤了身的?是隻看見了她的背還是看了全過程?

要隻看見背部還能接受,可若是看見了她前邊,目睹了她揉弄自己……

宗寥不敢多思,隻想一頭撞死在原地。

然而眼下比她暴露身份更為嚴重的是,奄奄一息的花司臾必然就是隻身闖宮刺殺皇上的刺客。

單槍匹馬來行刺皇上……好大的膽!

沉默須臾,宗寥問南宮述:“這,小舅舅他……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