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禍首罪魁不得活(1 / 2)

宗寥道:“爹若敢置殿下於死地,我就敢在那公主來了之後一劍殺了她。”

“你……”宗時律雙手抖動,嗬道,“逆子!真是逆子!老夫如何就生養了你這麼個……你是來討債的吧?!我宗家世代忠良,不想竟一朝毀於你手!造孽啊……”

宗寥偏過腦袋,對過耳訓言置若罔聞。

宗時律又道:“與北燕公主的婚事晨間已議定,你休敢再胡來,你既愛護奕王,早前就不該揚言要聘他為……唉呀……老夫真是恥於啟口。

你方才若願意安安分分準備婚事,不鬧此一出,答應為父從此不再與奕王來往,聖上會傳他來問話?現在好了……”

宗時律話頭一轉,對皇上道:“聖上。以防聯姻一事有變,這奕王……怕是,留不得。”

“宗卿休胡言!”皇上道。

他話語聽著嚴厲,隱隱卻夾雜一絲鬆快、稱意。

“爹,爹,你不可以傷害殿下……”宗寥嘶聲哀求,呼啦呼啦爬到宗時律腳邊。

宗時律抖腿將她踢開。

爬到南宮述身邊,宗寥一把抱住他肩臂,道:“殿下,殿下你怎的不說話?他們要害你,你都不知反抗的嗎?你再不說話,聖上就聽了我爹的話了!”

拖拉著寬大長袍緩緩側身,南宮述愛意款款地看著宗寥,低聲溫言:

“此生不能與你長相守,生或死有何異?”

瞧著他認真的,淡淡的神情,宗寥忽然想笑。

但她不能。

眼下她展於人前的是一個為愛癡狂,不計後果的逆子形象,斷不能在此關鍵時刻露出一絲可疑痕跡。

且看南宮述 一襲玄金親王朝服縈紆在光滑通亮的地板上,眉尾低低垂著,淡彩點繪的精致容顏透著些許涼意,不喜不悲的。

唯可察見他深邃的眸角暈了一縷淡淡的紅線,乍看竟有種執拗不屈的脆弱感,仿似鏡池中一朵盛綻將敗的黑蓮。

宗寥能感覺得到,他此刻應已看穿了自己的嘴臉,並有意配合於她。

她可以在南宮述麵前討乖賣俏,但在外人麵前,她持的是淩厲俊朗的男兒雄姿,即是要為情與長輩進行抗爭,她也不能為此感人肺腑的話灑落一滴眼淚。

握著他羸弱的薄肩晃了晃,宗寥道:“你是不是傻?你怎生要講這樣喪氣的話?你死了我怎麼辦?

你死了他們就會逼我去做傳宗接代的物器,讓我去跟女人生孩子,我不想要女人,我隻要你,你懂不懂……”

“把雲安世子拖下去。”

見堂上諸官在兩人的“款款深情”中逐漸麵目怔怔,臉色跟著刷刷變綠,皇上覺得火候已夠,是時候收汁了。

候在一旁的禁衛遵令,扣著宗寥纖薄的肩就往外提拽。

宗寥不依不饒:“十三,十三你聽我說,我爹他最疼我了,隻要我們不放手,他會求聖上讓我們在一起的……

或者……大不了,大不了我們遠走高飛,永遠不回來……哎呦,你們小點力,是想掐死本世子嗎……”

聲音漸去漸遠後,朝堂上終於迎來了片時的安寧。

皇上輕輕啞咳了聲,斂眉躬身的內侍公公即時服侍他飲下一口茶水。

神色不耐地瞧了眼南宮述,皇上才慢慢撿起宗時律的話。

唉歎道:“奕王引誘宗世子沉淪情色確有錯處,可雲安侯之言亦不太妥,這奕王怎麼說也是先帝的暮生子,又是朕之幼弟,怎能輕易處死?”

處死?

聞這話時,不僅南宮述暗自嗤笑,就連說此話的宗時律都搖了搖頭,他說留不得,就是想看“仁善”的皇帝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