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將畫像翻回來,仔細辨識,“可我怎麼感覺還是有哪裏不一樣。”
“畫像不過淡墨幾筆,與真人自不可同一而論,王爺那樣絕豔世外的姿容,一般人也摹不出來吧!
世子不必糾結,還是看看信上說什麼吧,既有王爺的畫像,必然是有關王爺的消息。”蘇涉指著未看的信箋。
“對,先看信。”把畫給蘇涉拿著,宗寥趕緊將信紙舒展開。
紙頁上的字跡逐一閱過,隻字不敢遺漏。
蘇涉搓手搓腳,尤想湊上去瞄上兩眼。
慣常的端肅性情掌控了他的舉止,他忍住了急切的欲望,隻等宗寥看完再告知。
蘇涉看著宗寥,見她越往下瀏覽,表情就愈加黑沉,清澈眼眸裏若有若無地映透出一絲幽綠的陰鷙。
嘴唇不自覺咬緊,呼吸也逐漸粗重起來。
“信上說的何事?”蘇涉疑問。
宗寥沒有答話,氣沉沉地看完兩張紙,轉手遞給蘇涉。
動作迅速,表情厭棄,像是甩開某種粘手的惡心東西一樣。
臉色霎時陰翳得像是能馬上劈下一道驚雷來。
蘇涉惑然,傻登登接過。
迅速過眼,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內容讓豁達明朗的世子怒容難斂。
蘇涉看了一遍,倒回來再確認一遍,訝異道:“信上說……說王爺在茨萊勾搭上了一個女人,還住進了人家家裏?!
這……絕不可能!這信中所述定有錯漏。王爺對世子情深比海,斷不會讓其他女子接近,對,一定是這信有誤。”
“你對他很了解麼?就知道他對我情深比海? ”宗寥陰陽怪氣地問,懶懶靠回刑架,雙手搭回橫木上。
蘇涉道:“上回我與王爺談話,他說自己渾渾噩噩半生,回首沒幾個可牽掛的人,隻有翎太妃和世子是他最重要的人。”
宗寥無力地翻了個白眼:“跟什麼人都能說的話能有幾分真?凡過來人都說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動物。
信上不是說了嘛,他們是在岸邊被一名漁家女救回去的。上頭如何說那女子的?”
宗寥幽幽問。
蘇涉回看內容,道:“二八年華,伶俐活潑,婀娜有致,皮膚有些黝黑。應該算個一般的美人……吧?或許也不美。”
說著音調漸弱,“任她美醜,定也不及世子颯朗風姿萬分之一!”
微微闔上眼簾,宗寥淡淡道:“那要看是在什麼時候了,如果是落難的時候,有人給份溫飽,我都能把隨便一個人奉作救世神佛。
如果是男人遇上女人,嗬,稍微好看一些的以身相許也不是不可能。”
蘇涉道:“奕王殿下心誌堅定,我不信他會做出對不起世子的事,尤其是在知道世子是女子後。
還是不一般的女子,我更堅信王爺眼光獨到,他遇上了世子,就絕不可能再看得上別人。”
宗寥聞言,輕聲失笑,聲音有些酸澀。
“且當你是誇我了。我也不願相信信上說的就是他,可信上寫:
男子身姿頎挺,儀表儒雅俊逸,舉止謙恭溫柔,身邊有一身背長刀的清俊少年長隨左右,與漁女同進同出,有說有笑……
除了他南宮述,誰會在人前有那般修養?還有背長刀的清俊少年,說的不正是白摯?”
“世子剛不還說那畫像上的人與王爺不太一樣嗎?也許是我們想錯了也不一定。”蘇涉訕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