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桀嘴上說著不願認達納王為父,生死關頭,性命到底還是比尊嚴更為重要。
白袍士接應上小主人後,急忙就要帶他離開。
來前,他們已做好了作戰計劃:由部分死士在宮城前方發起遠程攻擊;其餘的潛伏宮城周圍的殿宇高閣,隨時待命。
殺進宮牆後,他們又兵分兩路:拿幾個身手上佳的保護南宮桀撤退離,剩下的則需拚盡全力牽製場上身手好的人。
今日出現在宮城之中的身手算得上卓越的無非一個宗寥,一個南宮述及一個蘇涉。
出色的斜雨算一個,宗時律算一個。
至於南宮栩……就一般吧,應對尋常武夫不在話下。
對了,還有一個魁悍如熊的顧諺。
隻不過,後說的這幾個學的都是紮實的搏擊之術,應付身法奇絕的殺手屬實有限。
身懷絕技的幾人之中,宗寥在敵人攻襲之初就已迎敵而去,南宮述擔心她,之後便於蘇涉來幫時飛身去援了。
是以現場有能力以一挑十高手的高手唯有蘇涉一人。
白袍死士們出現之前,無力應戰的宮人、帝、後已讓宗時律與蘇涉護送至議政殿內避險了。
而那些例行公事來參朝的官吏們見有外敵襲城,身強體壯的拿起武器自發參與抗敵。
手無縛雞之力的則紛紛逃至就近可避身的宮殿中,靜觀事態發展。
但見竊國賊子就將被人帶走,會武的幾人便一擁而上,試圖阻止。
白袍士見對手不凡,立時互傳眼色。
頃刻間,他們以目不暇接之速分出戰陣,向著武力值不同的對手進行有效的防擊。
這些白袍士身法玄奇,一招一式都與常見的功夫不同。
一交上手,殿前寬台瞬間銀光閃閃,白袍翩飛,如似銀蝶在曠地間振翅、蹁躚……
白袍士手裏的雙刀倏挽倏旋,時而掄圓如滿月,時而劈斬似仙蹤。
你來我往間,部分白袍士已帶著南宮桀漸去漸遠。
斜雨見此,甩出一記勁鞭,揮開攔擋的死士,騰身就將追去。
纖柔腰身才乘風飄蕩起,一道雪亮的月光旋即朝她麵門掠來。
千鈞一發之際,她足尖在無形裏霍然一踏,柳腰一挺,柔韌的身姿倏忽閃退三丈外。
綺麗的宮裝輕紗在明媚的上空掃出一彎多彩的弧,宛如飛虹拂過天際。
隻瞬間,那抹絢爛便收了光,驟然落回了原地。
她被打回來了。
一轉眼,三名白袍士持械便欺身殺近。
顧防兼攻的緊迫情勢下,她已無法再抽開身。
她輕盈的身手在其他猛將看來多少顯得花拳繡腿了。
那邊提起槍來就能橫掃千軍的雲安侯見小姑娘被欺負,匆猝雲了一槍。
將圍攻自己的五名白袍士格離丈遠,隨後他便退身靠近斜雨,與閨女的丫頭並肩而戰。
幾個白袍士見他們聯了手,氣勢比一人時更加強盛,自也不甘示弱。
耍著刀,被雲安侯震出戰圈的幾名死士一哄複又圍上去。
正當幾人縱身一躍,動作劃一奔入戰圈的刹那,後方突然飛來兩團巨型物體。
白袍士們才覺有風蕩至,回頭時眼前赫然就變得黑暗了。
緊接著,他們隻覺後腰一痛,全體便教不知名重物擊飛了出去。
電光火石間,他們猛地撞在了殿前的白玉雕欄上,雕欄哐啷支離破碎。
嗆著血從地上爬起,他們這才看見偷襲他們的是兩具被箭射死的禁衛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