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在情愛,美男方麵心思不重,聽宗寥說那些,她幾乎沒有情緒上的波動。
看她被教訓,隻是擔心她痛不痛。
南宮述見慣了舅甥兩人的拌嘴,此時又見他們打鬧,一股鬆快感頓時攏至。
因為有他們,蒼茫人海才變得有了溫度。
司臾感知不到他心裏油然升起的溫度,隻覺氣悶。
他酸溜溜地道:“那還用問,當然是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對他更重要。”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宗寥得意地笑。
“你是不知道,他那天來求我……”司臾言而又止。
轉了話題道,“你還想與我絕交?我當初真該讓他去茨萊。看你怎麼辦?”
宗寥氣鼓鼓:“十三,你看他……你怎麼能認識這種歹毒的人呢?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落進他的騙局裏了?他一定是帶著目的來接近的你。”
南宮述道:“我與司臾相識那時,他並不知我身份,亦不知我是無庭前輩的弟子。”
司臾道:“未接掌無相閣前,你大舅舅有多少身份我都不知道。他真是沉得住氣。
——那些年他常帶我去寺裏給故親添往生香,十三從他麵前過,他一絲多餘的表現都沒有。
為躲承澤帝追殺,他在京時一直易容、喬裝,從不以真容示人。
隻有去見友人時才會卸去扮相。
可憐我們十三到現在都不知自己師父是何容貌!”
南宮述聞言,麵露憾色。
隻得安慰自己道:“我想,與你應是相似的。看你也是一樣。”
司臾搖頭:“嗯,不一樣,他掛先嚴相貌,我更像先慈。”
宗寥對南宮述道:“沒見就沒見吧,他們設了那麼大一個套來套你,實在過分!你不氣都算雅量了,不必糾結於此。”
想了想,開始埋怨:“你看他們,不僅設計你,還設計我,還設計你那個衰神表弟,心眼怎麼這麼多呢!
我們竟然都是他們計劃裏的棋子!棋子啊!
你說,今日過後,我們是不是也還活在他們設下的陰謀裏?”
“還有啊,我們倆……”抬起南宮述拉著的手,“……的緣分該不會也是被預設好的吧?!不敢深思呐!”
宗寥嘰嘰咕咕念叨個沒完,司臾冷幽幽地瞅著她。
她眼下毛糙糙又眉眼亂飛說人小話的樣子真的是欠收拾得很!
若非看在她是個女娃的份上,他定拎她起來拍兩下。
流光鳳眸微一轉,司臾隨即對身邊幾人道:
“不知各位可否先走一步,我有幾句話要同皇上講。”
幾人看了看愛恨交纏的三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抱拳撤身。
斜雨拉開宗寥到一邊,悄聲問:“爺,司臾公子該不會是想欺負你吧?要不要婢子幫忙?”
宗寥抄著手,歪歪站著,偏頸挨近護主的小丫頭。
斜瞟一眼美舅,問:“你打得過他?”
語氣尋常,不遮不掩。
做派看起來吊兒郎當的。
斜雨悄咪咪認真地說,“可以試試。實在不行我可以拖住他腿。”
宗寥笑,“好啦,他要動手早動手了。再說了,這不是有你家……姑爺在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