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述才下旨要迎她入主中宮,聘禮都還沒送進雲安侯府,他們竟已迫不及待要給南宮述塞女人!
可氣!
可氣得很!
宗寥忽然有些不高興,把手裏的奏折先放一邊,不想看見此話題。
不想,接下來她拿到的幾本,都是關於選秀的。
然後,她意外地發現南宮述在翻到一些折子時,也不批,有些不高興地丟到大案一角。
憑宗寥的敏銳,她即刻意識到那些一定也是讓他納宮妃的。
宗寥會心一笑,眼中微星流轉,苦澀逐層浮現。
拿走南宮述手裏的朱墨筆。
宗寥將案上四寶及堆疊如山的折子扒開,坐到黑漆龍紋大案中間,不讓他看折子。
南宮述看著她。
她的雙手撐在案沿,修長雙腿耷拉著,上身微微前傾。
如盯獵物一樣對他虎視眈眈。
“怎麼啦?”南宮述淡淡勾動一絲微笑。
雙腕緩緩搭上他峻拔的肩,宗寥道:“當皇後可以讓所有人都聽我的話麼?”
南宮述對她的問題闕疑,還是回答:“不是。除了皇上和太後,皇後的令其餘人基本都是要聽從的。”
大手握她腰,“雖然皇上不必聽皇後的令,但我會聽你的要求。”
說著溫情脈脈笑。
宗寥微微也笑,手捧上他俊美臉龐,“那還未做你的皇後之前,怎樣才能讓別人也聽我的話?大官之類的。”
南宮述想了想,在案旁一側櫃裏摸來個金漆匣子。
單手打開匣子,取出一金晃晃的令牌:
“此乃國璽同印龍鳳金令,象征皇威無上,見其如見天子親臨,持有者可號令我朝所有官民。
如遇不尊令者,持令有先斬後奏之權。”
溫柔拿來她手,摩著玉粉柔滑掌心,禦令放上去:“喏,你收好。”
“這就給我了?!”宗寥看著巴掌大的令,似乎還不請願要,“你不怕我拿著令為非作歹?”
南宮述笑:“你要做何歹?”
“欺君呐!”宗寥朝他示著笑顏,清明眸底蘊著幾縷波瀾。
她的每一絲神情映入對麵一雙愛意濃濃的桃花眸裏。
南宮述卻分辨不出那是感傷,還是感動。
應她道:“你欺負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臣子罪該萬死。”宗寥假模假樣一禮。
纖秀的手重新撫摸上他兩頰,動作輕柔,除卻愛,便是惜。
她不言不語,很安靜。
不是想要纏綿的輕佻,是想將他毫毫寸寸鐫刻在記憶的端量。
這樣的沉靜不是她平日會有的表現。
南宮述心中忽然慌躁,心跳有些紊亂。
環上她婉韌腰肢,臉埋進她腰腹間,緊緊抱住。
深深嗅著她身上清香。
無來由的,他突然好想她,明明她就在懷裏。
真真切切。
宗寥摩挲他束得極整齊的發,輕輕抱住他骨骼優異而美麗的腦袋。
良久,宗寥音調低沉地喚:“阿述……”
“嗯。”
“我要走了。”
南宮述心尖一顫,許久才問:“去哪兒?”
宗寥悄悄舒了口氣,笑道:“當然是回家啦!這幾日天天與你鬼混,我感覺背脊都快被人戳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