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麵色鐵青，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逆子，你怎生的如此沒擔當？”
聽到這話，李啟隻覺得好笑。
他出聲譏諷：“你是皇帝，這整個天下都是你的，要想把這罪名強行安在我頭上，那我也無話可說。”
“畢竟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大殿上，群臣見他竟敢這樣頂撞皇帝，都麵麵相覷，在心裏替他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皇帝，貴為天子，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那是要殺頭的！
李茂被他氣得不輕，抓起桌上的奏折就向他砸去：“逆子！你......我怎生了你這孽障！”
“高全！”
“奴才在！”李茂身邊的高公公立馬應聲。
“現在立馬下詔，將這逆子給我發往邊疆苦役，無詔不得回！”
高公公看皇帝被氣得不輕，惶恐的跪下：“喳！”
“奴才遵旨！”
整個大殿都籠罩上肅穆的氣氛，人人自危，生怕說錯什麼再惹怒了皇帝，隻有李啟滿不在乎，發配邊疆又如何？倒也落得清閑。
“啟兒到底還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倒是真狠得這下心啊！”太後開口，言語間都是埋怨。
她揮了揮衣袖。朝著李啟招手：“啟兒，到皇祖母這兒來。”
李啟知道皇祖母自小就寵愛自己，任憑自己如何胡鬧，皇祖母總是笑意盈盈的縱容自己。他走到她旁邊，聽她訓斥。
“啟兒，聽祖母的。給你父王認個錯，這事就這麼過了，你這孩子，哪裏能受得了三年苦役，這不是要你的命嗎？”
李啟平時還是很聽他這個皇祖母的話的，麵對此刻她的不信任，他也並不氣惱，反而耐心解釋：“皇祖母，我說我沒殺人便是沒殺人，您可信我？”
她遲疑片刻，明白了他的固執：“祖母信你。”
“隻是苦了我孫兒受這勞役之苦啊！”
李啟看見她眼裏的心疼，想到還有人願意無條件的相信自己，心裏便也柔軟了一分：“皇祖母既然信我，便足夠了，孫兒受這點皮肉之苦又有何妨？”
聽兩人談話，李茂瞳孔瞬間被一片冰霜填滿，他的目光就這樣和李啟再這大殿上交撞，暗自較著勁。
這已經不再是君臣之間的交鋒了，而是父子間的風暴，兩人就像世代仇敵般，隔著一條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這樣的場景，旁人，是插不了話的。
李茂被他的眼神懾住，從龍椅上站起來，冷哼一聲，平時的李啟，做了錯事，總是哭鬧的像個孩子般，如今這般倒像是變了個人。
李茂不再看他，將視線轉向太後，說話也不再像個帝王，反而更像個兒子：“母親，這逆子惹下天大的禍，如今已經從輕發落了，朕已仁至義盡了。”
太後張著嘴巴，想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來，隻能憐愛的看著他的孫子。
李啟對上她的眼神，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沒事，讓她不要過多擔心。
李茂已經受夠了這場荒唐的鬧劇，李啟隻是一個不成器的皇子而已，若不是他母親賢妃一家仗著護國功勳盡享恩澤，他又如何這般張揚？
發配邊疆後，他還能再掀起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