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膳之後的李茂，躺在華麗的大床上。
正是大中午，還有人伺候他洗腳、摁腳。
底下的人摁的重了，李茂吃痛，恩了一聲，然後臉色變黑。
俗話如。
帝王一怒，九死一生。
李茂幽幽的開口：“拖下去，斬了。”
那太監十分惶恐，立馬跪下直磕頭，頭都磕破了，但是也沒有換回李茂的心意。
他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陛下！陛下息怒！”
“陛下！求您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奴才該死！”
“求陛下開恩！”
然而，李茂卻完全無視了他的訴求，現在的李茂，已經一臉不耐煩了。
“愣著幹嘛，拖下去啊！”
李茂皺眉，他的聲音聽起來冷酷無情，完全不給人生的機會。
上官柔看到這一幕，心裏憤憤不平。
這還是他們上次見到的帝王嗎？
所以眼前的男人，他當時所有的仁慈，都是裝給自己和哥哥看的嗎？
就因為下人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難道就該死嗎？
上官柔從門梁上的縫隙，看著裏麵發生的一切。
慢慢冷臉。
“兄長！這就是草菅人命！”
上官柔憤怒的說道。
上官羽的臉色也不好看，因為他心裏知道，李啟帶他們過來，是為了讓他們看到什麼。
殘暴的帝王，窮苦的百姓。
官官相護，有冤不能申，鬱鬱不得誌。
那些最底層的、最普通的人，都正在經曆一些什麼日子。
上官羽也在心裏猶豫、徘徊。
這樣的帝王，真的值得他們上官家如此維護嗎？
上官家對這種人的維護，到底是在維護這世道，還是在毀滅這世道呢？
他閉著眼睛，感到很絕望。
上官家素來守諾，更別說這是與皇族的血誓了。
可是護著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是對的嗎？
他現在好想回到山上，問一問自己的爺爺，他真的做對了嗎？
李啟的心思和手段他都清楚，他想讓自己看到這些，無非就是為了推翻李茂。
可是真的看到百姓陷入水深火熱的生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悲慟、淒涼。
自然，還有絕望。
他們上官家，可以護著李茂，那那些百姓呢，誰又來拯救他們呢？
上官羽在心裏萬分掙紮，直到最後，他做了一個決定。
“不用看了。”
“我們走吧。”
李啟這下可不樂意了，這才哪到哪啊？
那大理寺都還沒去呢，那些冤案都還沒帶上官羽去看呢，他怎麼就不看了？
“哎！”
“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你不再等等？我還有好多東西沒帶你看呢！”
李啟想要勸他，但是發現勸不動。
“不用看了。”
“後麵的都不用看了。”
上官羽知道，這根本就不算什麼，後麵肯定還有更血腥、更惡心的事情，在等著他。
他不忍見。
所以不打算再看了。
“我會回山稟報爺爺的。”
饒是對李啟百般厭惡的上官柔，在此刻，也沒能說出一句反對的聲音。
本來她都想好了，無論李啟這個人想耍什麼花招，她都會奉陪到底！
可是真正親眼見證苦難的時候，自己對李啟這個人的偏見，好像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