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李茂千不好萬不好，但是在高全的麵前，李茂也都是自己服侍了這麼多年的主子，對自己那也是沒得說。
李茂搖了搖頭，神情悲痛。
第一次，李茂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和防備，對著自己的心腹內侍說：
“高全，你說朕是不是很沒用？”
“生了個兒子，現在還要處處跟朕作對！”
高全一驚，連忙道：“陛下，您怎麼能這樣講！您可是這天下的君主啊！”
“寧王他現下雖有四大世家的支持，如日中天，可他寧王現在再如何厲害，那還不是陛下您的兒子嗎？”
“在咱們大李朝的麵前，他的屠龍國也不會是咱們的對手！”
李茂緩緩睜開雙眼，很是感歎：“朕到底還是以前小瞧了他。”
“朕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雷霆手段，能夠收納四世家為他所用，來對抗朕！
朕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能憑一己之力建國！便是作為他的父親，朕都自愧不如！”
高全神色複雜，低聲道：
“陛下說的打仗建國，下官自然是不懂的。
可是下官卻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陛下說的話是不容違抗的。
因為陛下是天下之主，老奴隻是陛下的一個臣子。”
“同樣的，父子便跟君臣一樣，這天下隻有兒子聽老子的話，哪有兒子忤逆君父的道理呢？”
“寧王他畢竟是陛下的兒子，無論如何，都是他理虧。”
“陛下占理，以後留下千古罵名的，也不是陛下！”
聽完高全的話，李茂的眼神更加的冰冷。
“這樣的道理，連你一個做下人的都懂，這個逆子卻不懂！”
也難怪，要是那個逆子能懂得這些道理，又怎麼會在草原那樣對自己！
他現在翅膀硬了，就是要跟朕對著幹！就是要把朕逼到絕境！就是要看著朕向他低頭！
越是這樣想，李茂就越是咬牙切齒！
他又想起來李啟之前讓他顏麵盡失，怒火中燒的事情！
李茂現在才明白，他這個兒子，是徹底的變了！
而且照著李啟現在的架勢，哪怕自己低頭了、道歉了、認錯了，也不能回頭了。
而自己，現在已經是半隻腳都踏進了深淵裏麵，他是絕對不可能向這個逆子低頭認錯的！
李茂拿起桌台上的奏折看了看，無一不是請求自己派出使者求和的！
他看著奏折搖了搖頭，憤怒的摔在了地上，臉色不斷的變化。
過了許久，他眯起一雙狹長的鳳眼，狠戾道：
“高全！”
高全聽到了李茂的呼喊，立馬應聲：
“奴才在！”
“你去外麵傳朕口諭，讓所有人都莫在寫這種奏折上來，如有違者，發配便將苦役！”
轟！
高全瞳孔地震。
對於李茂此刻的偏執，他感到深深的震驚。
但高全還是接旨：“是！”
轉過頭看著高全的身影消失在房間裏麵，李茂的眼睛裏麵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
那寒光，深不見底。
叫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