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官媒(1 / 2)

疏星將炭盆端進來,聽不大清,低下小臉,緊張的問,“月落姐姐,你說什麼?”

月落淚意潸潸,受了刑後,小臉白得嚇人。

回來前,周嬤嬤敲打過她,若她敢對主子胡說一句,她們便會將她發賣到窯子裏去。

可她望著床邊懵懂可憐的小主子,心裏那股恨便怎麼也止不住。

世子爺在外頭養外室,他們怎能這般欺騙她家小主子!

“姑娘……姑娘……”她大口呼吸著,喉嚨似被什麼卡住一般說不出話。

傅嘉魚知道她要說什麼,心頭何曾不難受。

隻是現在的她,要努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眸中淚光閃爍,心疼道,“月落,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了。”

月落眸子一顫。

傅嘉魚苦笑一聲,又道,“他在外有外室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疏星一愣,外室,什麼外室?

飛快想明白後,她頓時一臉怒容,“月落姐姐的意思是,世子竟背著姑娘有外室?!國公府真是欺人太甚了啊!她們莫不是還想讓我們姑娘接受了那外室?可我們姑娘還沒與世子成婚,怎麼就弄出了外室來呢!”

高門大戶裏,主子爺養個外室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小主子是商女,高攀入國公府,本就為東京眾多貴夫人小姐看不起,如今若在外室上妥協退讓,豈不是會讓人恥笑一輩子?

可世子分明與主子是兩小無猜長大的青梅竹馬,在沒有給小主子名分前,他怎麼能做出這種讓主子難堪的事兒來呢!

月落卻是心痛如絞,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為自家小主子十多年的癡心錯付不值!

傅嘉魚心中悲痛,故作輕鬆的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反倒過來安慰兩個丫頭,“你們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

整個濯纓閣,隻有月落和疏星是母親留給她的。

月落成熟穩重,疏星雖不及月落聰慧,但功夫好。

現在她唯一能相信的,隻有她們二人。

月落喉頭疼痛,猶如刀割。

她緊了緊眼眶,小手緊緊握住傅嘉魚的小手,用堅定的眼神告訴她,“姑娘……想法子……離……離開……國公府。”

說完,人便虛弱的昏了過去。

疏星忙上前來替她換衣,又將被子蓋在月落身上。

炭盆裏上好的金絲炭靜靜的燃燒著,沒有一絲嗆人煙味。

整個國公府所有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謝家掌事從外頭送來的。

疏星怒極過後,便是替自家小主子難過,她擔心的朝南窗底下的身影看去。

隻見自家小主子孤零零的抱膝坐在貴妃榻上,往日裏一雙靈動的杏眸,如今卻隻剩下清冷、失望和茫然。

瞧著,實在太讓人心疼了。

傅嘉魚將下巴擱在膝上,小臉蒼白,看起來仿佛一尊脆弱易逝的瓷娃娃,“疏星,去請大夫來。”

“是,姑娘……”

疏星抹了抹眼淚,迎著風雪走了出去。

傅嘉魚偏過頭,平靜的看了一眼窗外浩蕩的風雪,心裏隻有一個感覺。

這個春天,可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