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個什麼東西?難道你還不知自己商女的身份低賤卑微,那衛國公府肯允你一個未婚妻的名聲是多大的恩德?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敢自作主張的與人苟合,跟國公府世子爺退婚!你那腦子裏究竟裝的是什麼?我就說,你就跟你那上不得台麵的商女娘一樣,下賤!”
傅嘉魚攥緊了拳頭,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四兩撥千斤,“老夫人飯可以亂吃,話可莫要亂說,我並未與人苟合,我與徐公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句老夫人,讓傅老夫人臉色瞬間又陰沉下來,“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你叫我什麼?”
傅嘉魚嘴角抿成一線,譏誚道,“傅老夫人從來不喜歡父親,不喜歡我娘親,更不喜歡我,我喚你一句老夫人,怎麼就忤逆不孝了?”
傅老夫人老臉氣得通紅,舉起拐杖,就要往傅嘉魚身上招呼,“你這不孝的孽障!今日敢忤逆你親祖母,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那雕鳳鳥的黃花梨木頭拐,尖銳龐大,一旦砸在人臉上,不毀容也要傷得頭破血流。
傅嘉魚緊了緊眼眶,早就發誓今日絕不受傅家半分委屈,當即站起身來,便要反抗。
可還沒等她動手,一隻修長的手臂擋在了她身前,直接替她奪走了傅老夫人手裏的拐杖,大手一揮,扔出門外,痛快得她恨不得當場叫一聲好!
傅老夫人一愣,雙手抓空,形容尷尬的僵在原地。
“你……你是誰!”
燕珩冷眸微眯,深邃沉黑的一雙桃花眸,一寸寸寒意蔓延,讓人望而生畏。
傅老夫人對上男人淩厲陰鷙的視線,猛地往後一退。
幾個婆子飛快簇擁上來,才堪堪將她扶住。
她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眼神,哆哆嗦嗦的指著那麵容醜陋的男人,總感覺眼前這雙銳利如刀的桃花眼十分眼熟,好似曾經在哪兒見過一般。
“在下徐玄淩,如今正是傅姑娘那個不值一提的夫君。”燕珩似笑非笑的站起身來,走到傅老夫人身側,替她撫了撫肩頭看不見的灰塵,語氣很淡,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意味,細聽之下,卻是每個字都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強勢和冰冷,“老夫人,傅姑娘既已嫁給我為妻,從此便是我徐家人,我雖不成器,卻也沒有讓人上門欺負妻子的道理,若老夫人還咄咄逼人,讓我娘子不高興,我不介意讓我的隨從,送老夫人一程。”
“公子放心,我莫雨一定好好送她走!”
莫雨聲音振聾發聵,偏著頭,指腹摸唇,舌頭頂了頂腮幫子,凶神惡煞的站出來,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威赫凜凜,端得嚇人。
傅老夫人一眾都是後宅婦人,何曾見過這種場麵,皆嚇得腿腳發軟。
唯有傅老夫人還堅挺著老臉,憤怒的瞪著袖手旁觀的傅嘉魚,“孽障,你就這麼看著外人欺負你祖母?”
“誰說他是外人了?”有人撐腰,傅嘉魚也不怕了,溫聲提醒,無辜道,“昭昭說過了,他是昭昭的夫君。”
傅老夫人心口火氣直衝頭頂,早忘了自己今日來的目的是將傅嘉魚勸回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