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笑了笑,“姑娘說得沒錯,宋氏半個字也沒提那外室,不管吳掌事如何追問,她隻說國公府一定會給姑娘一個交代,而且一直強調兩家的婚事乃是當初夫人親口定下來的,不能憑借姑娘一人之言便稀裏糊塗退了婚。她還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樣,說姑娘隻是一時意氣,跟她使性子,過不了多久,姑娘一定會回國公府去,她也會派人來接姑娘,現在,國公府的馬車還候在門外呢,這虛偽的麵子功夫,不愧是國公府夫人的手筆。”
傅嘉魚聽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垂下眼簾,無比諷刺的扯了一下嘴角,“那她便算錯了,她想等,那便讓她等著。”
月落沉思了一下,柔聲道,“國公府是絕對不會輕易歸還謝家東西的,所以吳掌事也並未過多糾纏,隻表明了態度,晌午過後便從國公府離開了。雖然國公府寡恩薄情,可在奴婢看來,姑娘與國公府決裂這一步走得極對。”
顧櫻沉默著,沒說話。
月落又道,“昨夜,太仆寺卿顧家便派人到咱們甜水巷來了一趟,當時奴婢就在院子裏,隻見顧家的仆從在外頭往裏麵偷看,便隨意出去晃悠了一圈兒,找了四周幾個婦人故意說起姑娘絕不會再回國公府一事,很快,那仆從便匆匆走了。”
傅嘉魚微微一笑,“月落姐姐做得極好。”
疏星好奇道,“顧家怎會到這兒來?”
月落滿臉帶笑的看著那傻丫頭。
傅嘉魚亦抬起小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笨,你以為顧家當真是為了攀附國公府才肯娶李晚煙的?”
疏星一懵,“難道不是麼?”
傅嘉魚眸光冷了幾分,淡笑一聲,“自然不是,在這世家雲集,遍地貴族的東京,衛國公府根基淺薄。顧家若真想攀附,不如讓嫡子娶別家高門的嫡女,可他們家偏偏將主意打在一個庶女身上,為的就是宋氏給顧家承諾的貴重嫁妝。”
疏星這時才反應過來,拔高聲量不悅道,“宋氏說的這些給李晚煙的嫁妝,不會也是從姑娘的私庫裏出罷!”
月落沒好氣道,“不然呢?她衛國公府有那麼大方?能承諾給一個庶女十抬嫁妝?便是當年長公主出嫁和親,也隻有十八抬嫁妝。”
疏星驚得張大了嘴巴,仔細想起來又覺得十分氣憤。
難怪去年煙姑娘議親時,宋氏還專門讓自家姑娘也出席了那次家宴。
席麵上,煙姑娘對姑娘格外熱情,幾乎時刻黏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就好似親姐妹一般。
那之後,顧李兩家的婚事便議妥了,沒過幾天,兩家直接交換了庚帖。
從那以後,煙姑娘在府上越發得意高傲起來,等閑瞧不上別家庶女,時常說些別家庶女的壞話,就連二房王氏現在還未嫁出去的嫡女李晚珍也被她各種嘲諷奚落。
傅嘉魚冷笑,“這世上怕是隻有李晚煙自己覺得顧三公子是因為喜歡她才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