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膽子承受殿下的怒火,見疏星好好的,也沒了牽掛,想起殿下的吩咐,自顧自抱了長劍往外走去。
傅嘉魚嘴裏絮絮叨叨的,三言兩語將傅雙雁與李晚煙二人合謀要害她失了清白的事兒說得清楚明白。
燕珩平靜的聽著,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一雙桃花眸越發深不見底,令人不寒而栗。
一他路走,一路吩咐,“月落,你先去準備熱水,疏星,你換了衣服去燒薑湯。”
月落與疏星忙不迭去準備。
傅嘉魚這才停下喋喋不休的朱唇,小手揪著他的衣襟,認真打量。
他似乎也才淋了雨,眼角眉梢都帶著水汽,襯得那雙深邃瀲灩的桃花眼更具風情,好似多了一層朦朧的情意。
他渾身上下帶著潮濕,身上披風變得十分厚重。
額頭瘢痕在夜色下有些突兀,一張醜陋的麵龐到了燭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她這才意識到,徐公子並不是救她的人。
不過想想也對,徐公子又不會功夫,哪會有那麼好的輕功,飛簷走壁的來救她。
想清楚這些,她並不覺得遺憾,又或是失望。
徐公子是她夫君,並不代表他時時刻刻要守著她幫她救她。
更何況,他是替她去聯絡廢太子的。
今夜之事,發生得突然,也是她自己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去整治傅雙雁,所以才有了這麼一遭。
隻是那救命恩人怪異得很,捂了半張麵容不說,也不告訴她名諱,她該如何報恩呢?
燕珩不知小姑娘心中所想,攏著眉頭將她放到床邊,大手捂了捂她瓷白冰冷的腳,起身去箱籠裏挑了件厚的衣衫出來,回轉到床邊,要給她換衣服。
傅嘉魚臉頰微微泛紅,伸出凍得通紅的指尖去接衣物,“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燕珩卻沒放手,“我來。”
他眼神清冷,語氣淡淡,卻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強勢。
走到床邊,伸出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替她解開了胸前的衣帶。
傅嘉魚微微低眉。
他蔥白的指骨清雋瘦削,落在白嫩的肌膚上,激起一陣顫栗。
她小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心跳飛快亂了章法,卻又拒絕不得,隻得別開燒紅的小臉,僵著身子,感受他在自己身上的動作。
他動作越溫柔,時間好似過得越慢。
她萬分煎熬的攥住小手,隻得與他說話來緩解尷尬。
“夫君,今夜真是好險……”
“昭昭沒事就好。”
傅嘉魚咬唇,心中五味陳雜,“夫君,你說,李家這樣害我,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不是應當的?”
她還從未做過什麼害人之事,今夜,若不是傅雙雁要置她於死地,又威脅疏星,她也不會……恨到想讓她也去死。
可臨走前,她見傅雙雁像條狗一樣趴在李燁身上,又有些於心不忍。
又怕自己當真變成一個陰狠毒辣的怪物,若當真是那樣,她與傅雙雁李晚煙之流又有什麼區別?
她滿心忐忑的等著,可她身前的男人卻道,“我覺得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