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事,她全須全尾的,完好無缺,也沒人知道她也曾在那間禪房裏。
大家的視線皆在傅家與李家身上,她怎麼就不能陪他去法會了?
徐公子對自己的好,雖是無微不至,可也太過體貼了些。
難不成,他就不知……她也很希望陪他的麼。
“還是先用早膳吧。”月落見自家小主子臉頰泛紅,笑了笑,勸道,“姑娘身子要緊,參加那法會的都是男子,姑娘前去也不大方便。再說,奴婢瞧著咱們姑爺也不是那種慣會忍氣吞聲的性子,那些人不敢在佛門之地欺負他去。”
傅嘉魚也並不是很願意去那種人多的地方,隻是擔心徐公子受欺辱,有她在,她好歹能幫襯一二。
不過月落姐姐說得也對,她總不能時時刻刻跟在徐公子身旁。
想通後,她安心坐下來慢悠悠的吃早飯。
寺廟裏的齋飯清淡,早膳不過兩個饅頭,一碗青菜湯,一碟開胃的小鹹菜,滋味兒雖淡,吃起來卻別有味道。
傅嘉魚回想起書裏她快死的那段日子。
她一個人被囚在李燁的床上,李祐不曾來看她,二哥也不曾。
她渾身上下都疼,被熱油滾過後的肌膚醜陋不堪,卻又刺癢無比。
她打小是個嬌氣的性子,硬生生忍耐了許多時日,每日巴巴的望著窗外,聽到旁邊院子裏,有人又在議論,說江畔月很快便要以正妻之禮嫁進衛國公府,人現在便已經住進了她曾經住過的濯纓閣,是世子親自接她進府的。
她聽得傷心欲絕,每日以淚洗麵。
後來,又有人在她院牆外,高談闊論。
說,江氏得了寵,身懷有孕,世子還要夜夜寵愛,每晚都要兩次水。
她心如死灰的聽著那些摧心折肝的話,起初還似刀紮一般痛苦,後來,漸漸的心也不痛了。
隻是,丫鬟和嬤嬤們為江氏準備了太多的山珍海味,她日日聞著,肚子裏的饞蟲便止不住。
她想吃好吃的,就這點兒願望也成了奢求。
所以,如今的她,看見吃的,不管是山珍海味,還是簡單的蔬菜粥飯,都能吃得津津有味兒。
月落在一旁看得麵露慈愛,“姑娘慢些吃。”
傅嘉魚夾了一塊小鹹菜放進嘴裏,還沒吃下去,便聽剛剛出去又跑進來的疏星道,“姑娘,門外有人求見,是一個叫玉人的。”
傅嘉魚一怔,眸光微動,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唇,“隻有她一個人麼?”
疏星眨了眨清澈的眸子,“就她一個,沒有旁人。”
傅嘉魚心下了然,江太傅身陷巫蠱之案,還未翻身,如今的江氏乃是罪臣之後,自然不敢輕易展露人前。
她想見江氏已久,一直未有機會。
沒想到今日,江氏竟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她既來,她自然要見的。
“把玉人帶進來說話。”
“好,奴婢這就去。”
傅嘉魚吃不下了,讓月落將飯菜都撤下去,自己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很快,疏星便將玉人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