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珍仍舊是一貫的膽小,擔心道,“她不肯歸還,昭昭莫要與她硬碰硬。”
傅嘉魚露出一個張揚的輕笑,“姐姐放心,我已經不是當初任人宰割的傅昭昭了,我自有我的法子。”
對上那一抹明媚的微笑,李晚珍感覺心口好似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
她傻乎乎的呆愣了一會兒,心底竟不知為何浮起一抹隱隱熱烈的衝動……
昭昭可以反抗命運,為何她不能?
隻是這念頭一浮起,就被她自己狠狠按了下去,現在的她,哪是大姐姐的對手?
她扯出一個苦澀的淺笑,同昭昭與張娘子告別。
……
送走李晚珍,見院中雨勢還未小下來。
二人便站在廊下躲雨。
張娘子道,“你這珍姐姐府上也是挺奇怪的,這麼大的姑娘,怎麼還不給議婚?再過幾年,便隻有男方挑女方的份兒了。”
傅嘉魚若有所思道,“難不成宋氏是想先將李晚煙賣出去,再賣珍姐姐?”
張娘子抿唇一笑,“昭昭這個賣字用得極好。”
傅嘉魚譏誚的彎起嘴角,“宋氏的心思,實在歹毒,李家的女兒都是她攀附權貴的工具而已。不過,這也不符合常理,宋氏既然想利用珍姐姐,就該在她年華最好的時日,將她嫁出去才是,何必一直留著。”
最後還把人給留沒了。
張娘子想了想,也想不出個由頭來,李晚珍是個不爭不搶的性子,十分低調,並不起眼,二房除了被大房苛待以外,也從未傳出過別的流言。
這東京勳爵侯府多不勝數,各家有各家的齟齬。
那裏頭的魑魅魍魎,比這民間,要駭人聽聞得得多,宋氏再是個厲害人物,總不能拿讓二房嫡女的婚事來做大文章罷?
她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笑道,“昭昭放心,這京中的好兒郎,我都替你姐姐留意著,到時候讓男方先去府上提親,打宋氏一個措手不及。”
傅嘉魚輕笑,挽住張娘子的手,“多謝姐姐。”
見風雨停歇,暮色降臨。
張娘子撫上小丫頭柔嫩的手背,笑笑,“走,昭昭,我先送你回去。”
這丫頭可不能出半點兒岔子,她如今是殿下的心頭寶,她得好好疼著。
傅嘉魚想到什麼,腦子裏又跳出李燁在貢院門口說的那話,心中藏著幾分不安,“張姐姐。”
她撩起衣袖,奇怪的撫摸著自己守宮砂的地方,“你瞧。”
張娘子湊過去,盯著那玉白無暇的手臂,嘖嘖稱歎,“昭昭這身肌膚,用冰肌玉骨來形容也不為過。”
傅嘉魚小臉一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守宮砂除了與夫君圓房,還有沒有別的法子能去掉?”
張娘子捏著小姑娘軟乎乎的手臂,思索了一會兒,“江湖上倒是有一些奇門怪法。”
此時的她並未意識到這事兒與自家殿下有關,隻以為昭昭是單純的好奇。
遂道,“我曾經是聽過一個法子,說是有一種藥,叫卻邪,由好幾種名貴草藥熬製而成,隻需一點,塗抹在守宮砂上,就能消除。”
傅嘉魚詫異的咬了咬唇,拂下衣袖,心中疑竇叢生,“這種藥在哪裏可以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