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噩夢之前,她一直沒有答案。
直到噩夢之後,她才明白。
原來,他這樣清冷如神的男子,也有為一個女子痛苦到手足無措的時候啊……
那一瞬,她心痛如絞,難受得無法呼吸,整個心髒似被一把利刃狠狠刺穿,鮮血淋漓。
她痛苦的從夢裏醒過來,腦海裏閃過男人冷酷無情的英俊麵龐,一顆心寸寸生寒,心酸又無奈。
喉嚨被冷風割得生疼,手背不知在哪兒的石頭上劃出一道傷口,濕潤的鮮血順著手背滲出來,他卻沒有半點兒注意到她的傷口。
傅嘉魚眨眨酸澀的雙眼,淡淡的背過受傷的小手,將眼裏快要溢出的水霧生生逼了回去。
“李祐。”
她認真叫他的名字,想與他敞開心扉好好聊聊。
李祐眼中暗湧翻騰,目光深沉的朝小姑娘看去,隱隱有幾分欣喜,“昭昭,你說,我都聽著。”
傅嘉魚將他推開一些,給彼此適當合宜的距離,然後才揚起一個坦蕩的微笑,歎口氣道,“我是真的沒有在與你鬧脾氣。”
李祐微微僵住,一雙眼深淵一般黑。
傅嘉魚扯唇,又覺得笑不出來,斂起唇邊笑意,淡道,“我想,你並不喜歡我與你的這樁婚事,你也不喜歡我,何必在我身上浪費心思?”
李祐聲音艱澀,心底複雜的情緒密密麻麻交織成網,他說不出自己喜不喜歡眼前這個小丫頭,明明從前他毫不在意她的一切,直到她離開,他腦中總會時不時浮現她人在皎玉堂日複一日等待他的身影……
“我與你從小一起長大……”
傅嘉魚明白,一臉坦然,“所以你隻是將我當做妹妹,並無男女之情。”
不然,她的手傷成這樣,他為何還是注意不到。
究竟是他不愛,還是他眼瞎至此,她已經不想知道緣由了。
李祐脊梁崩成一條直線,高大身形佇立在她身前,清冷的薄唇有些泛白。
傅嘉魚無視他痛苦的神情,又道,“在與你退婚前,我便已經與徐公子成了婚。官府有文書,我們有婚書,有媒人,你若還是不肯信,可以再派人去官府查,我與他是明媒正娶的正經夫妻。”
見他仍舊不信,她誠摯的與他對視,認真道,“李祐,我承認,過去我無數次想嫁給你,但如今,我已經不喜歡你了,現在的我是徐公子的妻子,我們已經洞了房,做了夫妻——”
李祐眉心越皺越緊,聲音壓得低沉,“不可能!”
傅嘉魚冷眼瞧他,“為什麼不可能?”
“你怎麼會——”李祐難堪的望著她,“讓別的男人碰你?”
“他不是別的男人。”傅嘉魚定定道,“他是我夫君。”
李祐笑了笑,仍是不信,“你不會讓人碰你的……絕不可能,昭昭,我了解你。”
傅嘉魚忽然有些同情他,他這樣的人也許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以為世上所有人都隻配圍著他打轉。
即便他是男主,可她這樣的配角,也該有自己的命運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