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煙哆哆嗦嗦的張了張唇,“我沒有……不,不對……你血口噴人!”
傅嘉魚嗤笑,人群裏看了顧家方向一眼,視線掃過顧家三公子桀驁的麵容,笑道,“還有煙姐姐的嫁妝,怎麼,國公府不肯出,偏要謝家出呢,難不成沒了謝家,煙姐姐便嫁不出去了麼?”
這話一落,莫說李晚煙臉色青紅皂白,便是已經嫁了人的李晚寧臉上也一陣無光。
她嘴角抽了抽,隻恨不能立刻衝上前將李晚煙掐死!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煙姐兒拉回來!還嫌出的醜不夠?!”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
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去刺激傅嘉魚,給了她機會,當眾揭國公府的短!
這次,真是讓衛國公府的麵子都丟盡了!
呆怔中的李晚煙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她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自己的未婚夫此時此刻是何種表情,很快便被李家丫鬟婆子拉扯了回去。
顧野遠遠瞧著狼狽被拉走的李晚煙,煩躁的摸了摸下巴,眼底飛過一抹嗜血的銳利。
果然,四下裏很快便響起一陣熱鬧的說話聲,似乎進殿祈福都不上傅小娘子與衛國公府之間的愛恨情仇來得有趣。
所有人都知道傅家小娘子是因為李世子的外室才退婚的,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一茬兒。
先前李家霸占謝家錢財,眾人隻是略有耳聞,現在聽傅小娘子親口說出來,那,意味便不一樣了。
“昭昭何必將髒水囫圇潑在衛國公府頭上。”
李祐聲線微冷,漠然出聲。
所有人視線朝他看去。
芝蘭玉樹一般的少年郎站在人堆裏,即便麵無表情,仍舊五官精致到極致。
他俊美無儔,容色出眾,氣質矜貴,看向傅嘉魚時,眉眼裏好似藏著無盡的冰雪,一貫的高貴疏冷,那一絲從眸子裏閃過的戲謔,轉瞬即逝。
傅嘉魚心髒微微一縮,那種難以言喻的疼又來了,手臂又開始發麻發癢,隱隱痛得難受。
全身上下好似被螞蟻啃噬一般,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了,酸澀得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她才澀然開口,淡嘲道,“李世子說,我給衛國公府潑髒水?”
“難道不是?”李祐目光灼灼的望著她,淡道,“衛國公府從來沒有說過不還你的東西。”
此話一出,眾人的眼神又複雜起來。
到底誰的話是真的?
究竟是國公府忘恩寡義,還是傅小娘子故意潑髒?
傅嘉魚冷笑,目光清冷,如刀似劍的盯著長身立在人群裏的男人。
真是好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沒想到這時候了,他還能做出此番高高在上的姿態,真是令人作嘔。
隔著眾人,二人遙遙對望,不知名的氛圍縈繞其中。
所有人都噤了聲。
正是劍拔弩張之際,傅嘉魚卻聽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她疑惑轉頭,見徐公子眼角眉梢都帶著笑,從她身後走上前來,大手順勢將她小手牽住。
她眨了眨眼,不解的向他看去。
燕珩走到與她並肩的位置,淡笑一聲,“佛祖在上,李世子是否敢起誓,一定會還謝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