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一個低賤的庶子,居然也偷偷覬覦著傅嘉魚,李祐便感覺一把火直燒心底,眸子裏止不住發冷,“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李燁任人魚肉的笑了笑,“二哥哥難道還不知道?你那位柔弱不堪憐的外室現在也在定國寺?”
李祐臉色一變,“什麼?”
李燁俊臉上露出個放浪不羈的笑來,“怎麼,二哥不親去看看?她自己帶著丫鬟艱難上了山,為的,可都是二哥你。”
李祐攥緊拳頭,放開眼前這個惹人厭惡的李燁,周身寒意四散,“我警告你,離她們遠一點!”
李燁晃了晃被衣襟勒出痕跡的脖子,目光陰冷帶笑,“弟弟卻認為,是各憑本事。”
說完,也不等李祐說什麼,囂張的大笑一聲揚長而去。
李祐氣得咬牙切齒,“真是瘋了!”
不過,他怎麼不知江氏也在山上?
她來做什麼!
這麼遠的路,她身子不好,一路折騰,若又犯了病,少不得要折騰半個月。
他麵色冷沉,皺緊了眉頭,將朱方叫過來。
“你去查一查江氏在何處。”
朱方微愣,“江姑娘也在定國寺?”
李祐心煩意亂的點了點頭,“找到她,將她帶到我房間。”
朱方心神緊了緊,“是。”
“朱方。”
“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李祐冷冷轉過身,深深的看他一眼,眼神冰冷凝結成霜,“從今日開始,找兩個人盯著李燁,看他私下裏在搞什麼名堂。”
“是。”
……
此刻的徐家禪房。
夫妻兩個悠然進了禪房庭院,月落和疏星早就準備好了熱水讓不小心淋了雨的傅嘉魚先去沐浴。
她換了身輕便的長袍,從淨房出來,屋中卻不見徐公子身影。
“夫君人呢?”
她發現,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總在問這句話。
屋子裏點了幾盞燭燈,炭盆燒得正旺,一股暖氣縈繞在身邊,渾身舒坦得很。
月落將厚厚的帕子取來,替她擦拭頭發,柔聲道,“姑爺說是有事要出去一趟,讓姑娘不必等他,先睡就好。疏星已經將床鋪好了,都是用的咱們自己謝氏自家鋪子的被子和墊子,枕頭也用安神香熏過了,姑娘今晚將就一下在這寺裏睡個好覺。”
傅嘉魚心裏有幾分失落,臉上卻仍是帶著笑,問,“他有說要去忙什麼麼?”
月落忖了一下,道,“姑爺隻說,姑娘應該明白他要去做什麼。”
傅嘉魚一愣,很快又反應過來,除了廢太子的事,沒有什麼值得他大晚上出去。
從前她不知他是廢太子伴讀,如今知道了,才明白,夫君潛藏在東京城內,隻怕是專門給太子做內應的。
那話本裏多次寫到過,廢太子品德威重,極得人心。
徐皇後雖已薨逝,但京中仍有不少皇後的手下潛伏著,隻等著有一日為太子起複所用。
那時,東京城內,大夜彌天。
那些人並不知道有朝一日太子會卷土重來,他們憑借著一腔熱血和對徐皇後的赤膽忠心,已經做好了與燕氏王朝同歸於盡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