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柏挑起眉梢,頓了頓,語氣頗有些自豪,“也是。”
他的小主子長大了,心裏有了主意,他打好輔助便好,不能過多左右她的決策。
畢竟小主子將來是要做謝氏掌權人的。
他想通了,起身利落的撣了撣衣袖上的塵,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著小主子,莫讓她太傷懷。”
月落清淺一笑,“小姑娘為情哭一哭,也不是什麼壞事。”
吳青柏深深看了一眼這低眉順眼的大丫鬟,心有戚戚焉道,“你說的或許很對,隻是我養孩子,就見不得孩子哭。”
月落抿唇不語,恭恭敬敬送他出去。
吳青柏出了門,回到自己院子,便叫了東京商行裏幾個能幹的掌櫃來,準備找個腳程快的,去一趟五台山。
沒想到剛從獄中出來的新掌櫃聞春也在其中,竟自告奮勇,說,“吳掌事,我去!”
他屁股上的傷才好了大半,跛著腳,姿態奇葩的扭著腰肢上前來,眉眼殷殷,笑容可掬道,“我自小弓馬嫻熟,此去五台山,三日必回。”
吳青柏意外的看他一眼,倒覺得這小子長得很不錯,比徐玄淩那小子好看多了。
雖說總裝模作樣穿個文人長衫,看起來不像個讀書人,但眉目端正,目光清澈,鼻梁高挺,也算是一表人才,而且說話行事討人喜歡,又十分喜歡經商,即便現在能力有所不足,他日也定能有所作為。
他欣賞的上下打量他幾眼,對他這次在獄中堅定不屈的表現很滿意,“那好,就你吧,事成回來後,我有重賞。”
聞春立刻笑開了花兒,清秀的俊臉上滿是恭維,“小人定不辱使命!”
得了這份差事,聞春滿心歡喜。
從吳青柏院中出來,拿著他給的令牌,愛不釋手的看了一路,身子骨歪歪扭扭的去謝家馬場挑選一匹最快的馬。
挑好馬,他的長隨大黑不知何時得了他的蹤跡,跟遊魂似的出現在他身後,笑嘻嘻的叫他,“少主子!”
他嚇了一跳,屁股也不疼了,站直身體,目光一眨,煩躁的皺起眉心,“你來做什麼?不是不讓你到我跟前討嫌?”
大黑道,“可小的擔心少主子。”
聞春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大黑道,“少主子被囚入獄,老爺子勃然大怒,找了三個高手準備動手劫獄,少主子怎的不懂老爺子的好心?”
聞春皺眉,忍不住跳腳,強調道,“東京!這可是東京!能不能收起他那些土匪做派,那劫獄是能隨便劫獄的嗎!更何況,我又沒犯罪,官老爺總會放了我,再說了,傅姑娘一定會想法子救我的,要他操什麼心!”
大黑囁嚅道,“老爺子這不是……心疼少主子的屁股麼。”
聞春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那十棍子殺威棒打下來,任他這樣的底子也有些熬不住,不過為了得到傅姑娘和吳青柏的信任,犧牲一個屁股也值了。
他想起傅姑娘那張瓷白細嫩的小臉,忍不住耳尖發紅,目犯花癡,可惜她成婚了。
大黑憨厚一笑,露出兩排白花花的牙花子,“少主子,你這屁股真的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