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城……”燕珩牽著小姑娘溫軟的小手,若有所思道,“我記得莫風在城中安排了人手?”
莫風眸子淡淡,“是。”
黃花城當年本就是徐氏的地盤,自然還有徐氏的人在城中潛藏埋伏。
燕珩危險的眯了眯桃眸,停了一會兒,不慢不緊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再來演一場戲,如何?”
徐玄青眉梢輕挑,“你真相信小丫頭的話?”
燕珩輕笑,“為何不信?”
徐玄青不太讚同,摸了摸鼻尖,勸道,“還是穩紮穩打比較好。”
李遮對傅嘉魚所言,仍然心懷疑慮。
徐東歸與徐幼楚二人沉默不語,不發表意見,但不代表他們同意。
若傅嘉魚是謝迎,又或是身經百戰的徐皇後,他們定會二話不說的聽從意見。
隻是,現在站在他們麵前的,隻是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小女子,她的話沒有任何分量。
燕珩明白眾人的小心謹慎,畢竟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不能讓一個小姑娘三言兩語便下了定論,他沉吟一聲,平靜道,“如此,以安緘默為始,先讓人盯住他的行蹤,若他當真如昭昭所言,提前逃走,那我們就信昭昭的話,如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點了頭。
傅嘉魚擔心得喉嚨發緊,從屋中出來,仍然心有餘悸,生怕大家因此嫌棄了她。
不過,徐公子的維護令她心中很感動。
旁人信與不信沒有關係,隻要有一人,與她心心相印便是人這一生莫大的歡喜了。
從禪室出來,莫雨與守在外麵的幾個將士談笑風生,他與莫風從前又是一直在一起的情分,好不容易見了麵,兩人湊在一起說個不停,偶爾與廢太子“燕珩”打趣幾句。
李遮同徐東歸和徐幼楚也聚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麼。
晚霞安靜的掛在天邊,微風不燥,和煦溫柔。
這群人,雖是向死而生的“徐氏餘孽”,可此刻的他們,卻格外鮮活又有力量。
傅嘉魚深吸一口氣,彎起眉眼,歪頭看一眼身邊的高大清瘦的男人,“我還以為太子很難相處。”
燕珩笑道,“他隻是看著凶神惡煞,心地不壞。”
傅嘉魚道,“我知道的,畢竟他少年時想過要拉我一把。
燕珩偏過臉,挺拔的山根在夕陽的餘暉下,仿若神跡,“昭昭。”
傅嘉魚目色清雅,“嗯?”
燕珩眼裏微起了一絲波瀾,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那些事,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傅嘉魚笑容僵了僵,幹巴巴的扯了個笑,道,“洪災的事兒真是做夢知道的,至於其他……”
她胡亂想了個理由,“從衛國公府出來,我便私下裏讓吳伯伯幫我盯著京中的一些權貴,安王殿下一直想拉攏謝氏,之前,請吳伯伯去過幾次安王府……這消息,是吳伯伯告訴我的。”
燕珩下頜堅毅,眼睛黑得像深淵,他意味深長的望著眼前這個單純無辜的小姑娘。
那雙澄澈幹淨的杏眼,好似兩灣清澈見底的清泉,水汪汪的,能在她眸子裏,看見他醜陋的身影。
那些話,不像一個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說得出來的。
但她的眼神,確實沒有騙人。
他越發好奇,小姑娘究竟遇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