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難受,心裏窩著火。
要不因為他是昭昭過了明路的夫君,他也不會對他這麼客氣。
可一想到剛剛昭昭的確是渾身濕透的窩在那人懷裏,他又於心不忍,煩躁的撓了撓頭發,轉身往小廚房方向走去。
大黑早就守在廚房,替少主子準備好了柴火和冷水,“少主子何苦呢,他們兩個在裏麵顛鸞倒鳳,你在這兒可憐兮兮的當個燒水的,沒這個道理!”
聞春將木頭扔進灶膛裏,腦子裏回想起傅昭昭緋紅的臉頰,心煩意亂。
“別說了,我現在心裏很難受。”
大黑勸道,“少主子要不要回山上去?”
聞春眯眼,“老頭子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大黑挑眉,“少主子難道就這麼喜歡傅娘子嗎?”
聞春心痛的默了一下,白他一眼,“去給老子弄碗薑湯來,女人的身子不能著涼。”
大黑隻覺得自家少主子是真的沒救了。
都這種時候了,還關心那個女人的身子,她是別人的妻子,身子著涼不著涼,與少主子有什麼幹係?
少主子真是受苦的命啊,難怪當年算命的都說少主子這輩子婚事困難,說不定要打光棍呢!
大黑搖搖頭,這院子裏沒人才敢偷偷出來,見少主子對那傅娘子一片真心,便幹脆從廚房的架子上取了一罐酒來。
“在湯裏加點兒酒去去寒,是我老家那邊的偏方。”
聞春皺眉,“有這個偏方?”
大黑挑起眉梢,“當然有了,再說了,小的也隻會加一點點,不礙事兒的,傅娘子喝了正好睡一覺,明日起來精神就好了。”
聞春點點頭,又自顧自的燒熱水去了。
等一大鍋熱水燒好,疏星也醒了過來,淨房的事兒由她打理比他這個大男人合適。
等疏星往淨房後門走去,他這才將大黑煮好的薑茶送到主屋。
這一回,開門的是傅嘉魚。
聞春直接呆住,小姑娘換了件幹淨溫軟的素色長袍,身上披了件妃色葡萄花鳥紋披風,脖頸處,披風做了荷葉邊的領子,簇擁著她瓷白的肌膚,撲麵而來的清新貌美,令人移不開眼。
“聞公子,有事麼?”
“昭昭……”聞春幹笑一聲,耳根子一陣滾熱,將手裏的薑茶遞出去,“你不是淋了雨麼,我給你煮了薑茶。”
傅嘉魚怔愣了一下,感激的看他一眼,離開衛國公府後,對她好的人越來越多了,但沒有人會像國公府裏那些人一樣,虛偽做作,個個頂著偽善麵孔。
她接過瓷碗,微微一笑,真心實意道,“聞春,謝謝你。”
聞春又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屋中,沒見那個男人。
他暗自鄙夷了一下,揚起笑臉,“沒事兒,這都是我樂意做的。熱水我也燒好了,疏星現在應該已經在淨房準備了,昭昭,你趕緊沐浴去,別真的感染了風寒才是。”
傅嘉魚含笑,對上聞春擔心的眼神,心中溫暖,“好,我這就去。”
聞春眸光輕動,故意拉長語調,“咦?昭昭,徐公子呢?”
傅嘉魚心中一緊,徐公子的人皮麵具壞了,現在還露著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