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現在對安家態度曖昧,又並未直接處置安緘默,不管怎麼說,這西北十萬重兵也需要一個大將軍來鎮守領導,安緘默不死,安貴妃還穩坐後宮,安家便不會倒。
五姓七望,崔家排最後,這百年士族,早就不太景氣了,如今也到了需要族中女子來巴結皇族的地步。
崔家四姑娘崔依依便是原先定下的安王側妃,不過……崔老太君壽辰後,崔家五姑娘崔馥又被老太君提進了自己院中,與崔依依分庭抗禮起來。
這些事兒自然瞞不過安王的耳目,崔家的姑娘娶誰都一樣,他嗤了一聲,“既然四姑娘不能來,那五姑娘可有空?”
崔鉉臉色不變,“殿下放心,五妹妹自然是有的。”
再拒絕,便是得罪。
這個道理,崔鉉還是明白。
“小侯爺又在想什麼?”安王側了側臉,冷眼打量宋雲崢一眼,頗有些威脅的意味。
宋雲崢不為所動,心中惦念著府上那抹嬌柔的纖腰,麵無表情的起身與他告辭。
燕翎似笑非笑的打趣,“聽說小侯爺近來與嬌妻感情甚篤,這是急著回去見夫人?”
宋雲崢麵上淡淡,腦中卻浮起昨夜那人在他身下承歡的模樣,心底泛起些燥熱,“殿下說笑了。”
燕翎很少在宋雲崢臉上看到表情波動,隻是如今提起他那位嬌妻,他眼神裏竟然透出一抹壓製不住的欲,倒是令人新奇。
宋雲崢沒什麼心情與安王周旋,他昨晚心血來潮,將李晚寧折磨得厲害。
半夜要了她三四回,沒想到,她竟還能打起精神起身去沐浴。
回來後,人還是那個人,衣服還是那件被他撕爛的衣服,身上的味道卻不一樣了。
他靠過去,嗅了嗅她脖頸間甜膩到令人惡心的香氣,瞬間沒了心思,讓她回房,各自歇下。
今日晨起,又想起她趴在芙蓉帳裏哭紅眼的模樣,心中難免疼惜。
他雖不是個重欲之人,可每次碰上李晚寧,便容易起火,今日出府,他特意為她買了個香膏,準備回去送給她做賠禮道歉用,也想趁機再與她好好溫存一番。
燕翎見他心思沒在這兒,也不好強留,讓他離開。
崔鉉走後,便隻剩下燕珩一人。
燕翎刻意將他留下,吩咐人將雅間的房門關上。
清脆的一聲落鎖響,燕珩淡淡的坐在原處,右手端起玄墨的瓷杯,低眸,喝了一口熱酒。
房間裏,隻剩下安王。
他笑吟吟的走過去,掀開袍子坐到男人麵前,“徐狀元。”
燕珩抬眸,意味深長的看向燕翎。
七年不見,他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但顯然,燕翎已經認不出他這個昔日的兄長。
他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安王殿下,有何指教?”
燕翎微勾嘴角,氣定神閑道,“指教談不上,隻是殿試結束,接下來便是你們這些進士去翰林授職,而本王不才,正好能在趙大人麵前說上幾句話。”
燕珩安靜的看向他,狀似疑惑。
燕翎笑意更甚,不動聲色提醒,“這一甲前三呢,本該由陛下在殿前親自授官,不過這些年,陛下不大打理前朝之事,這事兒也便落到了翰林院趙大人的頭上,趙大人剛直不阿,是個老古董啊……好在有本王在一旁輔佐,今科三甲本王亦可以幫大家在趙大人麵前說上幾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