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茵可隻是個妾啊,說白了是為了學士府開枝散葉,說不好聽了就是孟亦堂的一個玩物。沒想到才進學士府不到三個月,就已經將人心籠絡至此。
派出去打聽黎家現狀的人回來稟明黎婉秋,黎婉秋的大哥黎楚峰因為辦事不利出了很大的錯,皇帝龍顏大怒。撤了黎楚峰的官職,囚禁在中書令府,不得外出。若不是看在黎皇後的麵子上,黎楚峰此時就不能隻是在黎家禁足,早搬去大理寺天牢小住了。
黎家現在亂成一團,黎父雖是中書令,卻根本什麼都做不了,連替黎楚峰向皇帝求情都做不到。中書令雖然是朝中二品大員,是皇帝身邊少有能說得上話的重臣,但黎父能坐上這個位置是因為他妹妹是皇後,幫襯著他才將黎父從原來的侍郎提升到了中書令。
可要說真本事,黎父是沒有的,他除了平庸還是平庸,硬是將重臣做成了閑臣。眼下黎楚峰不僅官職丟了,連性命都岌岌可危。而黎父除了在家唉聲歎氣,來回踱步之外,其他竟然什麼都想不到做不來。
前幾個月學士府裏的事,黎家並不是完全不知,隻是眼下黎家已是自顧不暇。在女兒和兒子之間,黎父與李氏自然更在意兒子。
眼下黎婉秋雖然是行動自由,卻也長了教訓不敢像以前一樣任意妄為說回娘家起身就走。
黎婉秋將消息在心裏過了無數遍,心中第一次如此苦楚。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多棘手煩心的事,也沒受過這麼多委屈。但如今根本沒有人能幫她,她還得想法子幫幫她的哥哥。
思來想去,黎婉秋長歎了一口氣。晦暗無色的臉上浮出淒慘之色。吩咐了碧兒開庫房點出她最好的東西,去了陶怡居。
陶怡居裏一片其樂融融,伍茵在床榻上躺著,臉色紅潤氣色十分好。孟亦堂坐在床邊,一隻手握著伍茵的手,二夫人正在吩咐心兒將燕窩給伍茵端過去。
有婢女來報說少夫人來了,眾人剛還歡聲笑語不斷,瞬間全都靜了下來。
伍茵眼睛瞥向孟亦堂,隻見孟亦堂臉色已經沉了下來,心中有了底。她等著黎婉秋走了進來,看到孟亦堂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後,才慌亂的要起身下床給黎婉秋行禮。
孟亦堂和二夫人都趕緊製止了伍茵的動作,所有人將目光放在了黎婉秋身上沒有說話。
黎婉秋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死命的克製著拚命壓製著情緒。低著頭走上前,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說道。
“聽說妹妹身體仍有不適,姐姐心裏……心裏實在過意不去,這是給妹妹送補品和賠禮來了。”
這話說的斷斷續續,語音也摻雜著委屈。說完抬眼看向孟亦堂,眼淚早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強撐著才沒有落下來。
屋內所有人除了伍茵之外全都驚在原地,不敢相信這是黎婉秋說出的話。她居然稱伍茵一個姨娘為“妹妹”,這是徹底伏低做小放下身段了啊。
伍茵觀察著眾人的神色,剛要開口隻聽黎婉秋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