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出桃李巷,沿著熱鬧的大街一路慢行。樂音樓坐落在胭脂巷花街,那一片基本上都是秦樓楚館,是京都紈絝子弟富家公子經常出沒的地方。花街上所有的秦樓楚館並不都是青樓隻在夜間做皮肉生意,也有許多聽曲看舞的地方白日也是門庭若市座無虛席。
樂音樓便是一家以彈曲賣藝為主的樂坊,裏麵的姑娘各個漂亮並精通曲藝,且賣藝不賣身。而樂音樓曲音最為精妙的還當屬頭牌,玲瓏姑娘。
這位玲瓏姑娘長得媚骨天成,標準的鵝蛋臉上彎彎一對柳葉眉,柳葉眉下是宛如秋水的美眸,烏黑濃密的黑發,寬衣長袍仍掩不住纖腰不盈一握,不用細細看便已是不可方物。多少世家公子名門世族都曾是她的座上客,為了聽她首彈一曲,不惜砸出重金。
此時雲鶴染的馬車經過一早就人滿為患的樂音樓正門並沒有停下,而是繞過花街向胭脂巷處的後門駛去。到了後門處,早有兩個穿著樸素的女子等在門口。馬車緩緩停下,連翹先從馬車上下來,伸手扶下雲鶴染隨著那兩個女子向樓內走去。
樂音樓能在整個煙花場占據一席之地經久不衰,除了這裏的姑娘各個才藝出色樣貌無雙外,自然也是背後靠山資產渾厚揮金如土才能如此。整個樂音樓內的陳設和裝飾上都透露出奢華無疑,連端茶倒水服侍的丫頭們都各個穿的光鮮亮麗。
而並沒有人知道,從樂音樓後門進入可直通頂樓閣樓,閣樓上的一切卻與整個樂音樓的一切格格不入。考究的裝飾下卻是一塵不染的肅靜,規規矩矩的侍女皆是目不斜視。
“主子。”
雲鶴染跟隨著兩名領路的女子進入閣樓,閣樓內所有的人皆是站立一旁恭恭敬敬的行禮。從閣樓上能俯瞰整個樂音樓內的一切,樓下的人卻看不到閣樓內。雲鶴染沒有說話,而是俯瞰了一眼此時樂音樓內的情況,開口對一旁的一個侍女說道。
“叫玲瓏和楚姑姑過來。”
半盞茶後,玲瓏和一位中年婦人走進閣樓,向雲鶴染行了全禮後微低著頭站在一旁等待雲鶴染指示。
“事情調查的如何?”
聽到雲鶴染開口楚姑姑看向一旁的玲瓏,玲瓏上前一步,雖依舊還是那張魅惑眾人的臉,此時卻在雲鶴染的身旁顯得黯淡無光。
“回主子,屬下已經全部查清楚。恭定帝子嗣除了現在已經成為雲妃的四公主雲瑛瑤外,還有九皇子雲銳澤現還在人世。”
一聽到雲銳澤這個名字,雲鶴染扶在椅子上的手突然握緊。他還活著,他居然還活著。似有淚要從眼中流出,雲鶴染眨了眨眼,控製自己不讓自己有情緒上的變化。玲瓏並沒有察覺出眼前主子的改變,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隻是雲銳澤不敢公然出現,化名為阮九現在皇城南門楊柳街上一處院子裏住下。”
阮九!他沒有忘記,他和她自己想的一樣……還未等雲鶴染多想,玲瓏已經說起另一件事。
“主子,屬下還找到了周娉婷,現下她就在樂音樓,是否將她帶過來?”
雲鶴染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頭,一旁一直沒有出言的中年婦人楚姑姑作揖後轉身出了閣樓。
“在哪找到她的,人可還好?”
沒有了剛才的情緒波動,雲鶴染恢複了淡然自若的口吻。
“就在花街上一家青樓的後院裏,屬下找到她時她正被老-鴇手下的打手欺負,好在除了受了點皮肉傷外並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