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已經不像剛才那麼慌張,隻是樣子還是戰戰兢兢。開口說門口來了一輛馬車,駕車的人手持一把長刀,蒙了麵。蒙麵人讓小廝來報,告訴黎家趕快把銀子準備好抬出去裝進馬車。
寧昌伯夫人聽後,看都不看黎父一眼,起身便向角門走去。果不其然,黎父根本沒有跟上來,他不敢出去麵對那個蒙麵人。
到達角門,寧昌伯夫人果然看到有一輛馬車停在那裏。蒙麵人坐在車夫的位置上,手持長刀,離這麼遠都能感受到他眼中帶著陣陣寒意。
“我要的人呢!”
寧昌伯夫人走出角門,身上氣勢十足,絲毫看不出一點慌亂。也不廢話,直奔主題問起黎婉秋在哪。
“銀子上了馬車,自然會將那個女人還給你們。”
蒙麵人說話不卑不亢,甚至有些居高臨下的感覺。寧昌伯夫人手指握緊,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感覺。
給身旁搬著箱子的小廝遞過去一個眼神,小廝抬著箱子便往馬車的方向走去。距離馬車還有十幾步遠的時候,蒙麵人突然大聲喝令住小廝。
“打開箱子,我要看清楚裏麵裝的到底是不是金子!”
小廝不敢反抗隻能照做,看完後本想再次抬起箱子放進馬車。蒙麵人卻突然跳下馬車,重重的給了小廝一腳,將小廝踹飛回去。
寧昌伯夫人眼看著蒙麵人將地上的銀子箱子抱起,風一樣的又竄回了馬車之上。來不及再去問一嘴黎婉秋身在何處,馬車已經快速行駛起來,掀起一陣塵土飛揚。
就在寧昌伯夫人在心中大叫不好之際,馬車後車廂突然打開,一個看不出來是什麼的東西從馬車裏滾了出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地上的東西上,寧昌伯夫人快步上前,顧不得派人去追已經消失在夜色當中的馬車,低頭去看。
在火把的照射下,寧昌伯夫人一眼便看出地上的是一床髒兮兮的棉被,一種不好的感覺迎麵襲來。已經有小廝伸手去掀棉被的一角,寧昌伯夫人來不及喊出一句住手,棉被已經被那個小廝掀了開來。
眼前的一切讓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髒兮兮的棉被裏赫然裹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
小廝心知幹了錯事,忙將手中的棉被又蓋了回去,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寧昌伯夫人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一揮手,剛才那名小廝就被人摁住捆綁後帶了下去。
喊來幾個粗使婆子,抬起不斷散發出惡臭的棉被就往府裏走。
一路上,寧昌伯夫人心中早已七零八落。她不敢讓黎父知道,想著先看看被子裏到底是什麼情況,被子裏的人顯然就是黎婉秋沒錯,黎婉秋如今赤-身-裸-體的回來似乎已經證實了她的猜想。但寧昌伯夫人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心理,想著不過是沒有了衣服,也有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生。
叫來身邊幾個信得過的婢女,讓她們為黎婉秋沐浴穿上一身衣服。她的婢女都是寧昌伯府的人,雖然都認得黎婉秋,卻並不知道昨日黎婉秋雇傭殺人的事,這樣也算是一種不讓消息外泄的方法。
跟著婢女進了廂房,隨著婢女打開棉被,一股惡臭混合著耐人尋味的味道充斥著所有人的鼻腔,婢女將黎婉秋從髒兮兮的棉被中弄了出來。眼前的黎婉秋讓寧昌伯夫人不禁有些發抖,隻見黎婉秋身上到處都是一片一片紅紅的痕跡。寧昌伯夫人也是過來人,怎麼會不知道那紅色的痕跡是什麼。
心中雖然早已想過黎婉秋會失貞,如今親眼看到了卻還是不免心如刀割。
黎婉秋沐浴後平躺在床上,身上除了一片片紅色的痕跡外,還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就算寧昌伯夫人再怎麼不喜歡黎婉秋,此時也落了淚。畢竟這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侄女,怎麼會不動心。
婢女剛為黎婉秋穿好裏衣,黎婉秋在這時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