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染心中為雲妃的麵不改色叫了一聲好,不愧是恭定帝的公主。看來雲妃能在宣清帝身旁受寵這麼多年,還是有她的本事在的。如果雲鶴染沒有猜錯,雲妃如今之所以願意留在宣清帝身邊,定是有什麼打算在其中,那樣一個豁出性命敢死的烈女不會無緣無故的妥協。
朝雲殿內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黎皇後不再說話,臉上的表情卻依舊不甘示弱的看著雲妃。雲妃突然笑了起來,理了理鬢邊的碎發開口說道。
“臣妾再如何討好聖心,也得聖心肯接受臣妾的討好啊。若是陛下都不願意看臣妾一眼,臣妾再怎麼上趕著去做也是徒勞啊!”
宣清帝的臉緩和了不少,雲妃的話猶如四兩撥千斤,既給自己找了台階下又嘲諷了皇後不得聖心。隻有雲鶴染將雲妃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雲妃從小到大隻要情緒一激動,耳朵就會不自覺的抽動幾下。剛才雲妃的耳朵明顯抽動了好幾下,看來雲妃是生生的咽下了皇後此次的羞辱。
殿內又恢複了歌舞升平, 歌舞伎跳完了一支舞後慢慢退了下去。就在眾人還未從剛才的唇舌之戰中抽離出來時,一個小宮女不小心將一個酒杯失手打碎在地,酒杯碎裂的地方剛好在雲鶴染桌子的正前方。
小宮女忙跪在地上去收拾酒杯的碎片,五公主雲纖纖掃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小宮女,卻在這不經意間,她的餘光瞥見了一身紅衣如魅的雲鶴染。
“喲!這不是被父皇賜了匾額的桃夭姑娘嗎?怎麼這麼不小心禦前摔了酒杯啊~”
雲纖纖的話猶如一滴熱油掉入了滾燙的沸水當中,讓原本就嫉妒眼饞雲鶴染容貌的官家小姐們開始了新一輪的議論加白眼。
原本雲纖纖還想揪住此事再說什麼,最好是讓皇後找到什麼由頭錯處處置了雲鶴染,卻在這時突然發現西洲二皇子身旁那位銀發男子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雲纖纖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羞澀之感。慢慢的低下頭,嘴角輕輕地勾起,眼睛偷偷的瞥向明淵。
明淵麵上看不出喜怒,看向雲纖纖是因為她又針對雲鶴染,可能是因為距離遠的緣故,這一舉動倒是讓雲纖纖錯認為了關注。
宣清帝聽到“桃夭”二字後,目光就從雲妃身上轉移到雲鶴染身上。一想到那個風姿綽約,日日出現在他夢中的女子,宣清帝就覺得眼前的雲妃再也入不了眼了。
場麵突然安靜下來,雲鶴染慢慢的站起身來。那觸目驚心的火紅猶如玫瑰花上的刺,癢癢的紮向宣清帝。
沒有人注意西洲二皇子和明淵麵上的改變,隻聽太子雲弋是時候開口對宣清帝說道。
“父皇,是兒臣請桃夭姑娘前來為西洲二皇子獻藝的。兒臣想著桃夭姑娘也來自西洲,定是會一些西洲的舞蹈,二皇子肯定會喜歡。”
雲弋剛說完,宣清帝就稱讚了他的做法,從始至終宣清帝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雲鶴染。
雲鶴染緩緩的施了一禮,起身要去更換衣服準備獻舞。離開女席時,眼睛無意間與坐在角落裏的顧無言對上。
心隨著眼睛的對視哐哐的狂跳了幾下,顧無言眼中很是複雜,手中拿著酒杯,卻並沒有要喝下去的意思。他今日特意坐在角落裏,他已經觀察了雲鶴染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