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桃塢,雲鶴染在連翹的伺候下沐浴了一番。剛剛的夜宴讓她感到疲憊,一想到那幫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掃視,雲鶴染就用力的在身上使勁的搓洗起來。
“主子,顧小將軍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您的真實身份?”
連翹臉上滿是猶豫,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藏在心裏的話。
沒有回答連翹的問題,其實雲鶴染的心裏也有些忐忑不安。今日顧無言的反應以及說出的話都太反常了,連翹的擔心並不是空穴來風。如果顧無言真的知道了一切,那她該如何應對才好?
將頭沉入水中,感受溫熱的水將她完全包裹,那種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主子,閣主來了。”
連翹一邊說,一邊將幹淨的衣服準備好,給雲鶴染更衣。雲鶴染從水裏探出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躲是躲不過去了。
明淵臉上帶著風霜,坐在椅子上看著茶盞微微冒著熱氣。朝雲殿上宣清帝的一舉一動都讓他心驚膽戰,宣清帝看雲鶴染的神情,明明是一個男人在意-淫一個女人的神情,甚至可以說是在看一個新鮮的玩物的神情。
心中對那個昏聵無能整日花天酒地的皇帝越來越厭煩,他如今居然敢將心思打到了雲鶴染身上,真是覺得命長了是嗎?
室內的殺氣已經蔓延到各處,連一旁的明姝都吃不下去鬆子糖了,歪著頭用眼睛上下打量著明淵。
“閣主。”
雲鶴染在這時走了進來,她來的太急,頭發還在滴水。明淵身上的殺意戾氣在看到雲鶴染時慢慢散去,明眸中開始出現溫柔,嘴角也有意無意的上揚起來。
“小染……怎麼沒有擦幹頭發就出來了?會著涼的。”
說出的話雖然帶著責備,語氣中卻全是心疼與憐愛。伸手從連翹手中拿過巾帕,上前就要為雲鶴染擦頭發上的水。雲鶴染本想躲避,卻被明淵按在椅子上,手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擦拭著滴水的頭發。
“小染,那宣清帝的想法……”
“閣主不用擔心,我心裏都明白,不會讓他得逞。隻是,雲妃……”
打亂了明淵的話,雲鶴染慢慢回過頭看向明淵,趁機從他手中拉出了頭發。
“雲妃,她自從不再自殘後,宣清帝就她日日招她去養心殿……像玩物一般的臨幸。宣清帝那些肮髒不能見人的小癖好,雲妃都挺過來了。她能走到今日,當真是忍辱負重,想必假以時日,定會幹出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來。”
明淵說著說著竟然有些出神,手中的巾帕掉落在地上都沒有發覺。
雲鶴染咬著下唇,心中一陣陣的疼。她就知道,雲妃想要混到今日這個位置,一定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這麼多年,她為何沒有子嗣?”
如果雲妃如此受寵,為何會沒有子嗣?是宣清帝那個老色鬼不讓她有孕,還是後宮裏的嬪妃甚至是那位黎皇後動了什麼手腳?
“根據我的調查,是雲妃自己服了絕子藥,這一世再沒有成為母親的可能。”
雲鶴染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咬著牙眼淚往心裏流。明淵忙拉過雲鶴染的手去看,發現她的手隻是有些發紅並沒有異樣,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