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而來的是福安的態度也有了轉變,不是福安善變,而是眼前這樣一位脫俗的美人,連他這個太監都心中悸動,宣清帝若是看到,怎麼還會再相信那個謠言……

想到這,福安臉上的諂媚更加濃重起來,有說有笑的帶著雲鶴染往外走去。

連翹一直將二人送到桃塢門口,看著雲鶴染上了軟轎。心裏雖然還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卻沒有忘了雲鶴染交付她的事情。

到了皇城,雲鶴染從軟轎中走了出來,隨著福安繼續往養心殿方向行進。

一路上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流著,身邊的宮人都哈著腰低著頭,沒有一個敢正眼直視,但雲鶴染進宮的事卻已經在皇城內傳開。

養心殿,福安親自給雲鶴染推開門,告知雲鶴染在養心殿裏坐等,宣清帝會在早朝後第一時間過來。說完,福安便離開了養心殿。

謝過福安後,雲鶴染端坐在椅子上,麵上雖毫無波瀾,心裏卻在快速思考著宣清帝此次讓她來的目的。

約坐了半個時辰,門外終於再次傳來了福安的聲音。

“皇上駕到。”

慢慢的站起身來,挪動了幾步。養心殿的門從外打開,一抹金黃進入眼簾。

“民女參見陛下。”

雲鶴染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宣清帝卻沒有出聲,臉上的表情還帶著風霜,神色也冰冷異常。

福安早就識趣兒的關上了門,人自然也未敢留在室內。

此時養心殿裏就隻有宣清帝和雲鶴染二人,宣清帝未做停留,直接走過雲鶴染跪拜的地方。卻在這時,鼻腔內突然被一股淡淡的香氣填滿。原本還怒氣衝冠,卻在香氣的環繞下居然變得平靜下來。

足足跪了有半盞茶的時間,宣清帝突然開口。

“起來,到朕身前來,朕有話問你。”

盡管雲鶴染早就有心裏準備,聽完宣清帝的話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抑製住自己即將噴湧而出的情緒,緩緩起身,臉上依舊保持著原樣,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表情。

走近宣清帝時,雲鶴染的每一步都是標準的禮儀姿態,那份從容根本不是一個民女所能散發出來的。

眼睛雖然不能與宣清帝對視,雲鶴染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宣清帝正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她。

距離宣清帝還有幾步的距離時,雲鶴染停下。

“再往前來。”

宣清帝的語氣中情緒混雜,雲鶴染手緊緊的握了一下,掌心的刺痛讓她鎮定了下來,又往前走了幾步。

一隻手突然擋住了她麵前的光,冰涼的指尖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手指慢慢的下劃,驟然停在了她的兩眉中間。

雲鶴染袖子下麵的手瞬間握緊,那帶著陣陣寒意的手指在她的眉間微微用力的搓了搓。

心中開始有些慌亂,表情卻並沒有任何改變。

搓了幾下後,那隻手又向下劃了下來。劃過雲鶴染高挺的鼻子,突然一把厄住雲鶴染的下頜。

宣清帝微微用力,將雲鶴染的臉抬了起來。兩個人雙眼對視,雲鶴染微微皺了皺眉頭。

看著這張絕色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痛苦的神情,宣清帝下意識的減輕了一些力度。

拇指在雲鶴染的左臉頰上來回的摩挲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白皙的臉頰。

直到宣清帝發現雲鶴染白皙的皮膚在他的摩挲之下開始微微泛紅,卻並沒有出現他猜想的赤紅一片時,宣清帝嘴角勾了勾,手慢慢的放鬆收回離開了雲鶴染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