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怡居。
伍茵手輕輕的撫摸著隆起的肚子,她已經通過她父親找來的婦嬰聖手口中得知了她腹中乃是男胎。
如今學士府裏,上到老太爺孟卿良,下到身邊的仆人家丁,沒有一個不把她伍茵當寶貝供著。隻要能安穩的生下這個男嬰,哪怕名分上做不了孟亦堂的正妻,她也會成為這府上二房唯一的少夫人。
越想心裏越舒坦,也就越是得意。
那個黎婉秋,已經回來了三日,孟亦堂都沒有去看過她一眼。日日回了學士府就來她的陶怡居,晚上自然也是宿在這裏。
要不是黎皇後還在位,黎婉秋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伍茵的手又在隆起的肚子上摸了摸,感覺到肚子裏的胎兒今日動的十分頻繁,伍茵本想讓婢女去請一位郎中來把把脈看看。卻在此時,她的陪嫁婢女心兒從外麵走了進來。
“小姐,派出去打探黎家流放之事的人回來了。”
心兒表情有些嚴肅,嚴肅中又帶了幾分驚慌。伍茵看了她一眼,也沒多想就讓心兒將人帶了進來。
沒過片刻,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給伍茵行了禮,開口便叫了了一句“少夫人”。
伍茵聽的順耳,臉上的笑容就多了幾分,笑著示意讓他起來回話。
“少夫人,小的一路跟隨黎家一行人。他們本是流放,路上也沒有什麼異常。今日正當小人準備回來回稟時,卻發生了事情。”
小廝的話說的吞吞吐吐,甚至有些難以說出口的樣子。伍茵聽的迷糊,不耐煩的催他直接說重點。
“一群黑衣人出現了,黎家……黎家所有人全部喪命,無一生還。”
聽到這,原本還心不在焉的伍茵驚得差點尖叫出聲。抬起一隻手死死的捂住了她自己的嘴巴,心兒看到伍茵有些泛白的臉後忙叫小廝趕緊出去,她則給伍茵遞過去一盞茶水。
“全都死了!”
等小廝離開後,伍茵依舊沒有緩過神來。再怎麼說那也是皇帝親自下旨流放為奴的重犯,怎麼能就這麼輕飄飄的全都死了。
越想越害怕,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手裏的茶盞也跟著有節奏的抖動。
“小姐您可別動了胎氣,不過就是黎家的事,死了也和咱們沒相幹。要傷心難過,也該是東院那位傷心難過……”
心兒話還沒說完,伍茵卻出奇的恢複了鎮定。眼珠一轉,心中一個想法浮了上來。
“你說的對,要傷心難過,也該黎婉秋傷心難過。想必黎婉秋還不知道此事,她若是知道……”
東院裏,到處都顯示出此地荒廢已久無人居住。自從上次枯井發現屍體後,這東院更是沒有人再來。
傳聞東院在屍體撈出後就一直在鬧鬼,很多人都聽到了夜裏有女人在哭,以前在東院打掃的仆人早就被嚇得人心惶惶,就此連打掃的人都不再來了。
伍茵一隻手放在肚子上,一隻手扶著心兒,站在東院外就已經感受到了東院的淒涼。
“別說,這種鬼地方還挺配黎婉秋的!”
用手帕捂住了鼻子,伍茵皺著眉頭說道,婢女心兒則是一直在勸伍茵回去。
一想到一會就能看到黎婉秋傷心欲絕痛哭流涕,伍茵哪裏肯現在就回去。不顧心兒的再三央求,還是抬腿進了東院。
正屋門口,兩個粗使婆子一左一右的坐在椅子上,雖然她們麵前放著一個火盆,二人還是凍得嘚嘚瑟瑟。
其中一個眼尖,一眼便看到伍茵一行人從院門口走了進來。忙起身行禮,笑著巴結著伍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