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此時正護在雲鶴染身前,在聽完雲鶴染的話後瞬間愣在原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僵硬著慢慢回過頭看向雲鶴染。
雲鶴染麵如寒冰也正盯著連翹看,她的眼中充斥著強烈的殺意。這讓本以為自己聽錯了的連翹頓時全身發麻。
“姑娘,你……你在說什麼?”
矢口否認後,連翹敏銳的發現她錯了,很顯然雲鶴染早已經察覺了一切。
“靈吻!西洲名毒!江湖人士!隻襲擊顧無言!還有你第一次發現顧無言背上圖騰樣印記時的表情!”
“你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還是你早就接到了命令,要協助他蒙騙我,殺掉顧無言?!”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原本還哭聲陣陣的內閣秒變安靜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眼睛全都凝聚在主仆二人身上。
“我知道他此時就在京都,是你去,還是我親自去!”
雲鶴染的話說的斬釘截鐵冰冷無比,連翹的身體已經開始不規律的發抖。那來自雲鶴染身上的強大的威壓,讓身經百戰見過無數生死的顧將軍都為之一振,覺得身體一寒。
這居然是一個也就雙十年紀的姑娘發出的巨大震懾力!
就在氣氛眼看要爆炸之際,連翹突然行了一個跪禮,然後一個閃身消失在眾人眼前。
連翹走後,內閣裏先是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隨著雲鶴染身上駭人的威壓一點點褪去,她默默地低下了頭,轉而來臨的是身體隱隱約約的顫抖。
緩慢的向椅子走去,雲鶴染感覺自己的體力馬上要支撐不住搖搖晃晃的身體。
明明是幾步的距離,雲鶴染卻走的十分艱難緩慢。身後的顧家人似乎在動,但雲鶴染此時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他們。
她現在隻盼著連翹能快點帶回解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約過了半個時辰後,連翹終於再次從外麵走了進來。
再回來的連翹臉色十分難看,腳步拖遝有些沉重,神情慌張的藏都藏不住。雲鶴染隻是略微的掃了她一眼,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姑娘……奴婢……奴婢盡力了。閣……他說是姑娘想多了,他不曾出手傷過顧公子,也不知道什麼靈吻……”
一句話,連翹說的斷斷續續,臉色迅速由難看變得晦暗,說完便帶著慌張與慚愧將頭低了下去。
“是你們!是你們害了我的兒子是不是!我兒子中毒是因為你,是不是!”
連翹的話剛說完,雲鶴染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旁的顧夫人就從主仆二人的對話中聽明白了一些,她再也忍不住了。
隻感覺一個人迎麵撲來,接下來便是連翹的驚呼,以及左臉頰火燒火燎的疼痛。
顧將軍將顧夫人拉了回來,顧夫人已然早就沒有了將軍夫人的禮儀體統,整個人如失心瘋一般一個勁的要往雲鶴染身上撲。
連翹用身體擋在雲鶴染身前,看著雲鶴染迅速腫起來的臉,心中涼了半截。
這要是讓她那位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閣主明淵看到雲鶴染現在的臉,恐怕她就要被押解回西洲,進水牢了吧。
“不好了!快去叫郎中!”
沒等連翹與顧家人理論,內閣裏有婢女的驚呼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裏。
所有人全都一股腦的往內閣裏闖,隻見床榻上的顧無言口吐黑血,手腕傷口崩裂,黑血從包紮處滲出。剛剛收拾幹淨換了的新中衣新床單被子,此時又到處都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