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滄夜俯身逗弄著他的靈獸,“小東西,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很有趣?”,九嬰發出一聲低吼,像是表示讚同。

男人似在回憶,想到這,不自覺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主上。”凡之從殿外而來。

“已將賓客們送回,按您的吩咐,喂下了斷魂丹,想來已是沒有了在島上的記憶了,他們身上的傷也已痊愈,大夢歸離果真奇效。”

“隻是主上,你費勁心力,眼看就要大成。為何要中途停止試煉,不過是幾個宵小鼠輩,死了又有何不可?更何況,還有我們的敵。。。”

“凡之!閉嘴!主上的心意豈容你來置喙,趕緊退下。”暗處的白衣男子聽見此言,瞬間施展輕功,站於凡之身前。

滄夜並未抬眼,繼續逗弄著九嬰。但他周身氣息瞬間肅殺,眼神變得淩厲。空氣仿佛凝結成一把利刃,破開時間的旋渦。

九嬰感受到主人的氣息,鱗甲收緊,俯首斂眸。

“十三,我說的何錯之有?”凡之不解。

滄夜站起身來,以一個身居高位的統治者的姿態,他的眼神奪人心魄,薄唇輕啟。

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回響,“記住你的身份。”說罷,隻一揮手,凡之被一陣氣流推出殿外,狼狽的摔在地上。

凡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整理額前淩亂的碎發。她握緊拳頭,後槽牙咬的肌肉緊繃。

隱去情緒,朝殿內的男人行禮,“是奴婢逾矩。”說罷,轉身退下。

主上,你竟然如此對我。

天色明朗,鳥鳴風清。

一破舊庭院內,有一狹窄洞口,這正是慕言清與柳小寶被關押之處。

慕言清倒在一旁,她的長發如夜色般濃黑,淩亂而隨意地散落在地板上。陽光透過發絲灑在她的臉上,穿過高挺的鼻梁,每一寸肌膚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澤。一切如此美好安然。

良久,都未見清醒。

“姐姐..姐姐,醒醒。姐姐,你怎麼了?快醒醒啊”

柳小寶跪在慕言清旁,眼淚汪汪的看著躺在地上昏睡的姐姐,他顯然是被嚇到慌了神。

“呼。”慕言清深吸一口氣,突然睜開眼睛,瞬的彈坐起身,作為殺手,她無比警惕,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是緊繃的狀態,仿佛叢林中的獵豹,隨時準備捕食她的獵物。

她看見身邊是柳小寶,放鬆了下來。

“嘶。。。”這腦袋怎麼這麼痛,嗯?為何她又暈倒在這?

恍惚間她記起,在暗室殺了那個男人,她帶著弟弟逃了出來,神秘的石陣發出的亮光又讓她陷入昏迷。

可奇怪,她的衣服是何時換了這種式樣,深紅色的衣裙鮮豔而熱烈,金色錦線勾勒描邊,繡線勾勒出的絨花樣式立體生動,一看便不是尋常衣衫。柳小寶更是,淡藍色裏衫襯著珍珠白外衣,塵土侵蝕的皮膚也變得嬌嫩細膩,露出原本的模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詭異。

難道石陣還通變幻之術,靠近就能憑空變換出這樣華貴的衣物來?

“小寶,你可知我昏迷之時發生了什麼事?”

“姐姐,我醒來時你便躺在這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一個勁的叫你,可你都沒有回應我,我好害怕,還以為你死了。”

任憑慕言清如何思索,都想不起中間發生了何事。

“姐姐,我們快回家吧!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娘親怎麼樣了,嗚嗚嗚。”小寶帶著哭腔,小手抓著姐姐的衣袖,說著就拉著她起身。

陸離與朔風的交界之處,有一村落。這就是慕言清長大的地方。

此地被綿延的山丘環抱,猶如一個天然的搖籃,土黃色的磚石和木材建成的房屋,經過歲月的洗禮,顯得古樸而雅致。每家每戶的窗台上都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陶器。隨著微風的輕拂,窗前的風鈴發出清脆的叮當聲,為這個寧靜的村子增添了幾分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