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沈醉星緩緩睜開雙眼,她的眸子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不解,緊接著抱起自己的被子,大聲呼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有人推我入水,有人推我入水!”話語間,她的聲音顫抖著,頭不停地搖晃。
就在這時,房門悄然被推開,一個年過四五十的女性焦急地跑了進來,她緊緊地抱住沈醉星,溫柔地安慰道:“小姐,你沒事了,推你入水的人已經找到了,現在你是安全的。”女人的聲音充滿了關切和寬慰。
沈醉星聽到女人的聲音,眼眶立刻泛紅,淚水幾乎要湧出眼眶,她抬頭望著李媽媽的臉龐,突然一下子撲向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李媽媽,是她母親的陪嫁,除了母親之外,她對沈醉星最為寵愛。然而,就因為一次小意外,繼母認為李媽媽辦事不利,年事已高,就將她無情地逐出侯府。此刻,再次見到她,沈醉星的心情無法言喻,喜悅和淚水交織在一起。
外麵傳來了丫鬟綠瑤的聲音,“夫人,我家小姐剛醒,還未曾服用藥物,您要不稍等片刻再進來?”然而,尖銳刻薄的聲音卻在不遠處響起,“你這個死丫頭,夫人前來關切小姐,來照料小姐,何須分什麼時候?拖出去給我掌嘴!”坐在床上的沈醉星聽見了外麵的斥責聲,她輕輕招呼李媽媽引領繼夫人進來。
方佩小跑的走了進來,看著麵色蒼白的沈醉星哭腔的說道,“醉星,都是母親不對,這大好的天氣本想讓你去花園中散散心,沒想到竟讓你誤入水中,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呀”
繼夫人方佩,容貌出眾,宛如一朵盛開的蓮花清新淡雅,然而,她的眉宇間卻透著一絲刻薄,她身穿一襲華美的紫色衣裳,頭上戴著一頂精致的碧玉髻釵,富貴的氣質中帶著一絲暴發戶的痕跡。
在門外凶惡的仆人荀媽媽此時也是一臉悲傷的表情,“都怪奴才不好,這幾日府內忙碌,人手都在前院工作,竟沒想到大小姐會被人推入水中,讓小姐受苦,奴才真是該死,該死呀。”
沈醉星望著繼夫人方佩,感受到她那虛情假意的關切,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涼意。方佩走近床邊,輕輕撫摸著沈醉星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偽善的光芒,聲音中帶著假意的溫柔:“醉星,你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受了這樣的委屈,母親的心真痛呀。”
沈醉星微微挪動了一下身體,輕輕移開了方佩的手,她不願被這虛偽的關切所蒙蔽,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自己。
聽著主仆二人在自己的屋裏演戲,沈醉星不禁感到惡心。她回想起上一世每次自己遭遇意外,都是這個場景:哭哭啼啼、推卸責任。她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理會那兩個做戲的人。
沈醉星示意丫鬟把要拿來,一飲而盡。方佩看著一直不出聲的沈醉星,低聲咳嗽了一聲,示意荀媽媽走到前麵去。荀媽媽跪爬幾步,來到沈醉星的鞋邊,哭喊著謝罪。
沈醉星輕聲說道:“母親可有找到推我入水的人?”方佩連忙回答:“找到了,是負責打掃院子的丫鬟青紅。”話音剛落,便有人將青紅帶了進來。
方佩道:“人我抓住了,星兒你來處置吧。”沈醉星抬起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顫抖著聲音說道:“母親,女兒愚鈍,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您來幫女兒想想吧。”
方佩沉默片刻,然後說道:“按照家規,應當打三十棍子逐出府門。”她見沈醉星沒有做聲,繼續說道:“當日負責花園的丫鬟侍從沒收當月的月錢,當值的管家沒收半年的月錢。”
沈醉星用手背擦了擦眼淚,低聲地說道:“就按母親說的做吧。”方佩聽著沈醉星的話,心中一驚,她平日裏一直以文弱心軟的大小姐形象示人,今天卻變得如此堅決,竟然敢懲罰人!
沈醉星看著一臉詫異的方佩柔,心中暗笑。她拿起手絹假裝抹眼淚,顫巍巍地說道:“母親,您總說星兒脾氣太軟弱,遇到問題總是推三阻四,不敢把事情鬧大,這次星兒昏迷了許久,迷迷糊糊中仿佛進了地府,看到了判官。這判官長得凶神惡煞、陰險狡詐,手裏拿著一張紙,短短幾行字就寫滿了女兒的生平。他拉著女兒往奈何橋走,嘴裏還不停地說,死得真夠怨的,真是人善被人欺啊,好好的侯府小姐,死得這麼醜,真是誤了這大好的命數啊。”
“女兒聽完判官的話,看著這奈何橋上,鬼臉上沾滿了血跡,扭曲的臉型令人毛骨悚然,判官說這是被人活活錘死的。還有一些鬼麵色蒼黃,眼窩深陷,唇色慘白如雪,這是被人活生生餓死的。女兒望著河水,映照著一張青色蠟白的臉,全臉腫大,眼球突出,嘴唇褶皺成白色,一張嘴滿嘴的蛆蟲,從嘴裏爬了出來。女兒嚇了一跳,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