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星淡然道,“我們剛入住觀音寺的第一晚,清夢的房間有些漏雨大晚上的緊急換了屋子,第二天我們倆去拜訪了一下方丈,順路提一嘴修房頂的事兒”

“我和方丈閑聊說我們是從順寧來京城的,在路上走了好久的路才到保定,方丈當時說了一句:二十多年前我還未正式出家之前,曾在春城住過一段時間也因為公事去過兩次順寧,我還想問問是什麼公事,他就像是想到了不開心的事兒,沒在往下說”

沈醉星停頓了片刻,“當時我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像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剛想道歉,馮尚以及一些住客就因為漏雨的事情來找他,我就忘了這事兒了”

包興聽了沈醉星的話,摸著光滑的下巴低頭思索著,齊靜山也放下了手裏的湯碗在桌子上不停翻找著什麼,氣氛一時間尷尬了起來,沈醉星瞧了一眼桌上的早膳,柔聲道,“各位慢慢吃,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再叫我就行”

郎泰揮手與沈醉星道別,齊靜山翻來覆去的翻著桌子上、椅子上、甚至是床上的隨筆,眉毛都皺成川字,就是沒有找到。郎泰一看自家少爺翻東西的架勢,捧起麵碗提著食盒換到桌子的另外一麵去吃了。

剛好有一本隨筆壓在了食盒的底下,齊靜山隨手一翻,驚喜道,“就是這本!!!”

齊靜山拿著那本隨筆,走到包興跟前,將隨筆遞給了他,“老包,你看!”

“嗯?”包興接過那本隨筆,仔細地端詳了片刻,嘴角微揚笑道,“真巧!”

齊靜山見狀問道,“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呢?”

淨源方丈的隨筆上寫著這樣一段話:不要看不該看的東西,就像是我們的眼睛,你眼中所視便是你心中有所想,壞事看的越多,心也越發的黑暗了。你自以為求得菩薩保佑就能洗脫罪惡,錯了啦,錯了啦,菩薩隻保佑真正悔改之人,而你卻從未悔改過。

淨源方丈的這句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在座的都知道他所說的“你”是誰。

包興翻閱了幾頁,看到了一張有趣的脈案,上麵是一名叫馬耀的商人在進入觀音寺的第一晚起了夢魘,半夜老是說胡話,淨源和止觀兩個人為他診治卻越治越嚴重,日有所想夜有所思、驚恐心悸、心虛膽怯,連下了幾個方子都沒有改善,氣得淨源方丈自己搬著蒲蓋來馬耀房間打地鋪。

一打就是三天,什麼藥也沒有吃就自己就好了,最後一天淨源覺得馬耀的病差不多好了就打算搬回去,大半夜睡著睡著就醒了,淨源還是擔心馬耀的病情半夜會不會驚醒,就提著燈籠打算去看一眼。

剛到門口就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此人身穿黑衣臉上蒙著麵,還沒等淨源看清楚是誰就被迷暈了醒來回到了自己的禪房中,而馬耀也於當日清晨從觀音寺離開了。

淨源以為自己是年紀大了,開始出現了幻覺也就沒在意,直到自己的小徒弟拿來了我最愛吃的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