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不見猴子的影子,石川小快步變成了慢條斯理的碎步,現在雖是沒到晚上,打水的人不多,拿四個暖壺守著,饒是這樣石川臉皮夠厚的也是挨不過。
石川四處找尋,曾聽老封提到過,今天還是第一次過來。
圖書館一共四層,用密封天橋銜接的兩棟樓,一層是打印室,活動室,還有老師辦公的的地方;二層是藏書的地方,多數是小說,散文,曆史等文科的圖書;三層一部分是放圖書的地方,多數是專業書籍;一部分騰出來作為學習的地方。四層就都是藏書,專業書籍,外文資料等各種書籍駁雜在一起。
黑乎乎的都是人頭,聽見腳步聲間或有人撩他一眼,沒人理他鬼祟的模樣,弄得石川憋悶的很。
臨窗的一張桌子,老封在那裏口若懸河,指點江山,逗得在座的幾個姑娘周身輕顫。手也不閑著,緊往嘴裏送吃的,林曦粉拳輕搗了老封一下,他誇張的作痛苦狀。
抬眼正好看見石川。
……
“不好意思啊,買的雪糕算是賠罪了!”老封封業楠訕訕一笑。
“她一直在這學習的?”石川低聲試探的問道。
“誰啊?你說林曦啊?”
“你跟我裝傻是不?”
“不是!你這當啷一句的,啥意思啊?”老封語氣中有些些疑惑,又有些惱怒。
石川這時卻漏了怯,老臉一紅,沒有了剛才的底氣,“就是上回咱們一起去玩的,那個羅玉。”
老封噗嗤一笑,“怎麼,瞅人家好看,你是臘月的蘿卜——動心了?”一臉壞笑,調理他。
下午的陽光沒有了中午的強勢,可吸收一天熱量的水泥路麵,輻射出接收的熱量,來往走動的人貼著樹蔭和建築物的陰影,快步走著,找尋能夠徹底逃脫燥熱的去處,就連平時歡脫的貓狗也跑進小樹林裏,偶爾動一動似乎是壓麻的四肢,又呼呼睡去。
石川憨憨一笑,“兄弟真心求你這回。”
“不是我不幫你,這事還得看緣分啊。”看他的樣子犯了難。
“不是,兄弟求你一回,這點事都辦不了啊,就是正常的交往,搭個橋,再說了,緣不緣分的還不是在於人嗎!”石川有些不樂意了。
老封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那麵我托林曦探探口風,但你也別抱太大希望。”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兄弟的事就托你了,明天食堂三樓吃好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這事還沒到哪呢!”老封推辭著說。
“你別跟我來這套了,請你就是請你,別跟我裝假了,敞亮的。”神情變得自然,眼睛顯現出光彩。
猴子回過頭,“幹嘛呢,嘛呢?”他學著李老的腔調,“你們提一個壺的都沒有我提兩個壺的快,能行不?”
“川哥說,明天請咱們吃飯!”老封高聲說,嚇得樹後麵的黑影四散而逃,一條逃得慢的小白狗,邁不動步子,攤在那,嗚嗚咽咽的叫開了。
……
“你不跟他們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又想我了。”林曦內心有些竊喜。
“想你那是當然的,不過我跟你說個事,石川看上羅玉了。”
“這不挺好的嗎,你是讓我羅玉答不答應唄!”她像是懂了他的意識。
“不,我沒完全答應石川。”
“為什麼,那天你不有意撮合他們嗎!”她有些不解,這才剛過去不久的事情。
“你懂什麼,這本是一件好事,萬一我說萬一,真的因為那個事他們出問題了,咱們太過積極會不會落下埋怨,你說呢?”
林曦的笑容僵在臉上,片刻冷若冰霜,一個響亮的巴掌扇在對麵人的臉上,一股疼動感,眼淚不自主的流了出來。
封業楠從吃驚變成了憤怒,“你幹嘛?你有病啊?”
“我是有病,就不該認識你!”他沒想到自己本來把她們兩個人的秘密告訴眼前這個感覺自己可以信任的人,沒想到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麵說出這麼齷齪的想法,或許就如同母親說的一樣,自己真的錯了。如他說的一樣自己真的有病。
“你滾啊,滾,滾!”她的聲音如同聲帶撕裂的聲音。
他也傻了,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如同是離群的張牙舞爪的的母獅,逼到絕處的徹底的瘋狂。他感到又恨又氣,不做停留,轉身而去。